虽然谭大傻今天不用去干活,可刘青山却不能不干。
回到家里,立马从摩托车上卸下黑色的遮阳网。
“青山,你买这么多遮阳网干什么?”吴翠梅才刚喂好鸡鸭。
这会儿儿子虽然已经从外头回来了,可时间还早,也就十点钟左右。
冬日的十点钟不比夏日的十点钟。夏日的这个时候,天亮已经有五个小时了,可冬日的时候呢,也就天亮三个多小时而已。
刘青山把两卷遮阳网放置在一旁,朝老妈笑道:“我打算弄个遮阳棚。”
“弄遮阳棚干什么?”吴翠梅皱起眉头,“咱们家就在山脚,就算白天日头有些大,可是这些鸡鸭都能自己躲到树荫下,用不上遮阳棚啊。”
“妈,我不是给鸡鸭做遮阳棚,我是给我昨天挖回来的三叉子做遮阳棚。它们娇贵得很,不能直接被太阳晒到的。”
吴翠梅有些怀疑人生了:“给它们做遮阳棚?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你给鸡鸭做遮阳棚,那鸡鸭日子好过一点,还能给你多下几个蛋呢,你给三叉子做遮阳棚,它们又不能下蛋,这不是浪费钱么?”
“妈,相信我,它们虽然不能下蛋,但是,也绝对可以创造出比鸡鸭更高的收益。”
吴翠梅有些不相信:“它们不就是三叉子吗?怎么可能比我养的鸡鸭还值钱?你知不知道,我的一只鸡不算鸡蛋都能卖一百多块钱呢,你的三叉子可以吗?”
刘青山哭笑不得:“妈,你别小瞧人家好不好。虽然三叉子在山里到处都是,可是,人家在城里很吃香的。总之,你别操心,你管好你的鸡鸭,别让它们祸害我的三叉子就行了,特别是那只讨厌的大公鸡。”
大公鸡咕咕咕的叫着,正好从刘青山身边跑过,然后到了几只母鸡旁边,左拥右抱,好像是在对刘青山表示抗议一样。
老子讨厌?
老子还没嫌弃你个万年单身狗呢。
“这种三叉子也能卖钱?”刘远河一瘸一拐的从堂屋走出来,看着被儿子塞满三叉子的天井说道,“这些三叉子又不是红背三叉子,能值什么钱?”
刘青山拎着一只猪脚走进来,好笑道:“怎么就不值钱了,我跟你说,在城里,像那棵最小的三叉子都能卖差不多一百块钱呢。更别说那些大的了。”
“呵呵。”刘远河笑了两声,眼睛骨碌碌转了转,故作遗憾的说道,“哎呀,如果真像你说的,那红背的三叉子岂不是能卖几百块钱一棵?”
刘青山想了想,说道:“如果红背三叉子够大,够漂亮,确实能卖几百块钱一棵。”
不过,成年的红背朱砂根在市面上很少见,特别植株高达一两米,造型优雅灵动,叶片茂密且醇厚油亮,还果实累累的红色朱砂根更是少得可怜。
如果真有这样的红背朱砂根,那就算卖几百块钱一棵,也确实不过分。
“但是,野生的红背三叉子那么难找,想想就好了。”刘青山遗憾道,“虽然值钱,可是要想找到红背三叉子可不容易。”
可不是,红背朱砂根是山里赤脚医生的心头好。
不仅爷爷当年挖过不少红背朱砂根入药,就连其他半瓶水的赤脚医生也常年进山挖红背朱砂根。虽然这几年乡村医生正规化了,不允许无证行医了,挖药草的人也少了,可是,要想找到较大的红背朱砂根恐怕仍然是个难题。
就算有,估计也是很小的。
刘远河又呵呵笑了几声:“三叉子好像是叫朱砂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