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葛麻姆寻常可见,可是,如果找不到挖取的窍门,就只能挖一些小的葛根。
挖葛根,要顺藤找根,茎蔓越粗大的,它的根部也会越大。有的葛根生长在平地,挖起来就不废劲。但如果遇到根部一个劲往土里钻的,那挖采起来就要耗费不少力气。不过,这对刘青山来说都不是事。
挖了葛根回到家里,事情还不算完,还得把葛根身上的泥土清洗干净。
清洗葛根颇为费劲。
家中大小盆子一字排开,葛根扔进去泡水,然后大家搬来小板凳,坐在水盆边上,再将丝瓜络、洗衣刷、鞋刷等清洗用具统统拿来,就着盆里的水清洗葛根。
葛根洗干净了,还得用刀剔除葛根上的根须或陈皮。
被清理干净的葛根会露出棕黄色的表皮,颜色与山民们的肤色相近。
在以前,山民们只要通过葛根的表皮颜色就能判断出葛根含有淀粉量多少的情况。据说,浅黄色的葛根含有的淀粉量会比较多,而那种黑褐色的葛根淀粉量则会相对少一些。
一般情况下,手臂粗细的葛根是最为标准的。在以前,粮食要上交,家里青黄不接的年代,山民们把葛根洗干净之后,就用刀切成一小段,然后放在蒸笼里蒸熟就可以拿在手里吃了。
刘青山看着诸多洗干净的葛根,不由得说道:“要不,咱们也蒸一点葛根吃吧。”
这个提议一出,倒是让四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颇为感怀。
吴翠梅最先发言支持儿子:“行啊,好久没吃过蒸葛根了,还挺想吃的。”
“没问题。”二叔也说道,“我小时候可没少吃蒸葛根,现在好多年没吃了,都快忘记什么味道了。”
刘青山吃葛根的记忆很少很少,几乎想不起那味道来。
只是记得小时候,老妈蒸熟了葛根,只会给他一点点,剩余的一大盘就高高的挂在木板楼下的竹篮子里。
等爷爷跟老爸干活回来了,老妈便把还微微散着热气的葛根端上餐桌,供两个爷们食用。每每这时候,老妈就会强行将他带离餐桌,不是去菜园子,就是去邻居家串门。
后来,刘青山长大了,才知道,之所以不给他吃葛根,是因为他还小,不需要干活,吃点白粥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可是家里的爷们干的都是苦力活,要是没点营养补充,那是万万不行的。
说起蒸葛根,大家的兴致都很高。
刘青山负责做葛根鸡汤,老二叔跟大傻叔负责蒸葛根。老妈则负责煮一道饭前油茶。
刘远河被派遣择青菜跟葱花香菜去了,心里颇为不乐意。
“我脚疼着呢。”他坐在堂屋门口的石头门槛上,嚎道,“你们自己不会弄吗?我又不吃香菜。”
吴翠梅从天井旁边的小门看出来,说道:“我让你择青菜,又不是要你用脚择,跟你脚痛不痛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不吃香菜,你就不择了?那我给你煲了这么久的药汤,难道我有喝一口吗?”
一句话说得刘远河无话可说,只能乖乖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