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盈东的声音向来波澜不惊,游刃有余,“你们两口子的事情,我可管不了!”
“大哥,三儿哭得眼睛都肿了,你看看我多可怜!”三儿抗议。
苗盈东笑了一下,“说了不管就是不管!你这娇滴滴的,又怀了孕,说沥远跟你吵架我是不信的,你欺负他差不多。”
“可我欺负他,现在在哭的人是我啊,大哥,求求你,你给沥远打个电话啊,我电话他现在都不接!”三儿说到。
“不打!我现在和人谈事情!”苗盈东刚要挂电话。
“大哥,你在哪?我去请你,行了吧?够郑重了吧!把你的位置发给我。”三儿说到。
三儿刚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可能刚才他听到电话里小乔的说话声了。
所以,才多了这么多的事儿。
还真是用心良苦。
三儿挂了电话,对着小乔说,“你能不能去请大哥来啊?”
“我?”小乔点着自己的鼻子问。
在委内瑞拉的一个半月,她在努力忘记他。
而且,很奇怪,记忆当中,她记不起苗盈东是一个什么样子。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又努力试图回忆起别人的脸,三儿的,南先生得,许世安的,甚至叶茂琛的,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唯独那个人的样子,她记不起来了。
“对啊,我现在肚子都起来了,多不方便,你认识大哥,他现在在酒店里和人谈事情,你帮我去把他请来!”
想必大哥也是这个目的吧——让小乔去请他。
非要某人三顾茅庐。
傲娇到要死!
小乔想找借口的,可怎么都找不到,三儿让家里的司机送乔悦然去。
很快就到了苗盈东跟人谈事情的酒店。
快春节了,外面很冷,呵气成冰,酒店里却四季如春。
酒店的一层是很高档的咖啡馆。
远远地,小乔看到一个人的背影,背很宽很健硕,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从容不迫,波澜不惊,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神情。
乔悦然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很痛很痛的感觉。
没来由地心痛,不知道痛从哪里来,却如同针扎。
一个月不见,他和她终究还是断了关系,为何见到他,自己还是会不争气地有这般的表现?
乔悦然远远地站了两分钟,接着走上前去。
和苗盈东谈话的是一个老外,年纪大概六十多岁了。
他抬头看到苗盈东身后站着的小姑娘,有些发愣。
苗盈东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继续和对面的人说话,他的英语,平静如秋日的流水,很动听,也磁性,也吸引人。
乔悦然不知道该叫他ethan还是叫他苗先生。
想到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家,所以,她轻声说了一句,“ethan!”
苗盈东没回头,还在继续讲话。
反倒是和苗盈东说话的那个人抬起头来说了句,“then?”
乔悦然慌忙用英语说到,“我不是叫您,我是叫他。”
对面的老外摊摊手笑了笑,对着苗盈东说到,“ethan,叫你。”
苗盈东这才风度落拓地回过头来,看到了乔悦然,他施施然地说了句,“我认识你吗?”
乔悦然愣了片刻,她的脸很红,心跳得很快,原来以为忘了他的样子,就把他忘了。
可是他回过头来,恰恰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不偏不巧的重合上了。
原来,她从来没有忘记,她想忘记,他只是沉在了心底。
再见到他,心底的那个他浮了上来。
她没忘记他,是他忘了她!
乔悦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而且问得她这么下不来台,她慌忙说到,“ethan,是三儿让我找您的。让您去劝架。”
苗盈东轻笑一下,“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小乔愣了愣,有句话一直在脑子里,经久不息:
“那你想开始哪种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