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突然沉默下来。

他那沾染着血迹的撕裂面孔，僵硬，沉默。

唐尼平和地说道：“哈尔，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当我知道地球被入侵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回来，你不能奢望我做更多，同样，我不欠你的。相反，你欠我。”

唐尼看着这个突然变得颓废和麻木的年轻人，淡淡道：“很多人都死去了，我也失去了很多亲人和朋友，这也是我从来都用残酷手段对待敌人的原因，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你杀了机械超人，干得漂亮。”

突然，哈尔抬起头，似乎被触动了某个念头，如雷电闪过。

“我想要力量，我想拥有更强的力量！那个恐惧的东西，你拿走了它！”哈尔激动道，艰难耷拉着手腕，“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如果我有那种力量，就能改变一切！”

“那不算什么，我可以给你更多，只要你跟我走，我就帮你复活卡罗尔。她是你最关心的人，不是吗？你的父亲死于飞行事故，母亲病死床榻，你只剩下青梅竹马卡罗尔了。”

唐尼发出了邀请。

哈尔·乔丹，原本应该是最伟大的灯侠，也是潜力最最难以估量的灯侠。他当过视差魔，当过绿灯侠，当过蓝灯侠。

哈尔有这个潜力得到塞博坦星系的公民身份。

连带着一个适合爱情紫灯戒的卡罗尔，唐尼一点都不亏。

卡罗尔保留下来了尸体，唐尼一早就发现了，虽然残缺不全，但那不算什么，唐尼掌握着很多种续命的手段。

哈尔瞪大眼睛，然后，重重点了点头：“只要你能让她复活，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

他疯魔似的低声自语。

克拉克张张嘴，但是唐尼瞪了他一眼，克拉克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阻止。他根本不值得该说些什么。

谁都知道，或许心怀巨大怨恨、为了追求力量随时都会黑化的哈尔，被唐尼带走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至少唐尼能死死压制住哈尔，并引导哈尔走向唐尼想看到的方向。

至此，绿灯军团最最伟大的绿灯侠哈尔·乔丹，彻底消失，有的只是一名塞博坦新居民。

巨大的传送门打开，金黄色的火花闪烁不停，美丽无比。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我不会复活更多的人。”唐尼扫了那些欲言又止的人们一眼，“今天我复活了他们，明天再有危机，会有更多的人要求我复活更多的人。如果我做不到，就会承受更多的辱骂。”

唐尼招手，把伤痕累累仅剩一口气的哈尔扯过来丢进传送门中，临走之前对托尼、克拉克等人说道：“我曾经是守护者，我已经尽到了我的职责和义务，谁也不能要求我做到更多。我不欠地球，但地球人欠我。”

话音刚落，唐尼就已经消失在传送门中，连带着外太空的那个庞大的战争世界与废墟中的某具尸体，一并被唐尼传送走。

废墟上的海滨城，托尼等人站立，突然感到有些索然无味。

“总感觉你们做了一件蠢事。”托尼率先开喷，“我一直反对他离开，但他不是能听进劝说的人。哪怕离开地球是他的梦想，但这其中有多少是幕后的家伙们在推动，你们很清楚。”

克拉克沉默，捞起了机械超人，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回了大都会。他心里乱糟糟的，感觉有些事情明明错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