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禾时这么说,靳寒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锅鱼汤。
他问她:“怎么不让超市帮忙杀?”
“今天正好有时间,想试一试自己杀。”温禾时笑着说,“还挺有意思的。”
靳寒嵊:“……”
他是第一次听一个女人说杀鱼有意思。
“我看着它们垂死挣扎,再被我掏去所有的器官彻底断气,这个过程还挺好玩儿的。”
温禾时慢悠悠地说着,“从这点上来看,人和动物是一样的,在遇到困境时总会想着垂死挣扎,可惜,注定要死的时候,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靳寒嵊听着温禾时说出这番话,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下。
这话不太对劲儿。
他总觉得,温禾时是在意有所指。
靳寒嵊没有接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见靳寒嵊这么看着自己,温禾时笑了笑,问他:“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那你呢,”靳寒嵊问她,“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温禾时笑着说,“只是感叹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之后,温禾时反问:“你该不会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没有。”靳寒嵊摇摇头。
“那就好。”温禾时说,“我其实一直都想试一试自己亲手杀鱼炖鱼是什么感觉,小时候跟我姥姥还有姥爷一起过春节的时候,我姥爷就会杀鱼炖汤给我们喝,他总说,自己亲手杀的鱼,煮出来会更香呢。”
“你尝尝看,我亲手杀的有没有更香?”
靳寒嵊听到温禾时这么解释之后,脸色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后来他们两个人倒是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
结束之后,靳寒嵊留在厨房和温禾时一块儿整理。
他们两个人之前一起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所以配合起来倒也算得上默契十足。
收拾完厨房之后,温禾时便上楼了。
这一次,不用靳寒嵊说,她自己很主动地去了主卧。
靳寒嵊原本以为温禾时会像昨天一样直接去客房睡,没想到她竟然去主卧了。
看来,这一次的争吵大概真的是要过去了。
靳寒嵊内心有些惊喜,直接跟在温禾时身后进了主卧。
他站在门后,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温禾时打开衣柜的门,从里头拿出了睡衣和换洗的内衣。
见靳寒嵊盯着自己看,温禾时朝着他笑了一下,“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这样很好。”靳寒嵊走到她面前,抬起胳膊将她搂到了怀里。
他掌心贴着她的头发,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所以,现在能告诉我前段时间为什么跟我生气了吗?把问题说出来,我们慢慢解决,嗯?”
他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有耐心,“如果是我做错了,我和你道歉,以后会尽量避免这种问题的发生。希望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不要藏在心里憋着,这样容易委屈了自己。”
他这番话说得实在是太好听了。
若是不知道真相时听他这么说,她大概会觉得他体贴又温柔。
可是现在,血淋淋的真相摆在面前,听着他这样说,她只觉得虚伪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