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

宁霜忍不住哼了声，肚子里的那棵苗像在跳街舞一样，她都按不住了，再这样动下去，她的肠子都得打结。

“霜霜怎么了？”

冥君担心地看着她，宁霜指了指肚子，说不出话，冥君低下头，眼神瞪得溜圆，宁霜穿的是薄运动服，明显能看到她的腹部像一凸一凸的，像是有人在肚子里面打地鼠。

“这是怎么回事？肠子打结了？”冥君觉得好新奇，忍不住伸手去摸，正巧一个凸起碰到了他的手掌心。

“碰到我了，软软的，好有意思。”

冥君开心地叫了起来，玩心大起，在宁霜肚子上移来移去，凸起也跟着他的手动来动去，像在捉迷藏一样，这货倒是玩得开心了，却把宁霜折腾死了，气得她一巴掌拍掉了冥君的爪子，对着肚子吼，“给我安分些，否则我灌一瓶百草枯进去！”

话音刚落，肚皮立刻恢复平静，宁霜甚至能感觉到里面那棵苗的委屈，心里有点不太好受，这样威胁一棵小幼苗好像太凶残了些。

想了想，宁霜便柔声说道：“你只要安分守己地待着，我肯定不灌百草枯，给你喂好吃的。”

“嘻嘻……好呀……”

耳边传来了童稚的笑声，宁霜掏了掏耳朵，还以为是幻听，可冥君却嚷了起来，“他说话了，他说好的，霜霜你听见了没？”

宁霜低下头问道：“你想吃什么？”

“肉肉……奶奶……糖糖……好吃……”

童声又响起了，奶声奶气的，像是两三岁的孩子在说话，宁霜和冥君交换了眼神，这到底是树还是人？

或者是树人？

“你到底是谁？”宁霜又问。

“我是宝宝……嘻嘻……”

“我是谁？”

“妈妈呀……妈妈……妈妈……”

小家伙欢快地叫了起来，跟唱歌一样，如果宁霜能透视，就会发现在她的腹部有一团混沌的肉团子，里面包裹着一棵肉乎乎的小豆芽，只不过豆芽长得越来越像人了，这棵胖豆芽此刻在肉团子里开心地蹦哒着。

宁霜登时黑了脸，冷声道：“我不是你妈妈，别乱叫。”

她都还没玩够，根本没准备好当妈妈，而且她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棵树，明显不是她的种。

“妈妈……我是宝宝……呜呜……妈妈不要我了……呜呜……”

小家伙的悲伤立刻感染了宁霜，还有冥君。

冥君吸了吸鼻子，伸手摸着宁霜肚子，温柔哄道：“我是爸爸，不哭了，我和妈妈都爱你。”

宁霜一爪子拍了过去，没好气道：“别瞎认亲，你怎么可能是它爸爸，它是棵苗，你的本体又不是树，我也不是。”

冥君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才说道：“霜霜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本体都是树？”

“你胡说什么，我们是天生地养的神，怎么可能是树。”宁霜根本不信。

冥君笑了，“其实我们都是生命之树孕育的后代，所以我们确实是树，不过生命树失踪了，但它肯定早有安排，比如我和北冥离的分离，还有你和东炎西斯的对立，这些冥冥之中都有定数，或许等你肚子里的小家伙生出后就知道缘由了。”

“我们是生命树孕育的？我怎么不知道？”宁霜半信半疑。

“因为你出世的时候生命树已经失踪了。”

“你出世的时候生命树也没在。”宁霜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