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没什么抵抗力的说了好。

高级病房的病床总归是比普通的病床宽敞一些，所以霍九卿侧身躺着并不会显得那么拥挤。

他躺下，侧首便看到小姑娘一双拘谨的眸有些闪烁不定的落在的他脸上。

她特别善解人意，一点点的往里面挪出一些，尽量给他腾出足够宽敞的位置。

他担心她牵扯到肚子上的伤口，抬手触了触她的脸：“别躲我那么远。”

他这样说，她便不动了。

她一双狐狸眼，全是他的影子。

她眼瞳黑黑亮亮的，清澈见底，看着他，似是觉得新奇无比：“……真的没关系吗？”

他们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但他俯首便能亲上她挺俏的鼻子。

整整五年了！

多少个孤枕难眠夜深人静的夜晚，他看着窗外的天幕由黑转白，那些盘踞在心口的疼，可真是将他折磨的不轻呢。

现在，她就在他的身旁，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那样的真实。

他觉得，他的人生应该没什么不满的了。

他没有唐突也没有冒犯。

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柔声的说着：“老毛病了，一般休息，就能恢复正常体温。”

福滚滚眨着眼睛，问：“老毛病？你怎么了吗？”

霍九卿伸手盖住她灵动的眼睛，福滚滚便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感官却变的逐渐清晰。

她能清楚的嗅到来自于男人身上好闻的兰香，以及他浅浅均匀的呼吸声。

像是疲倦到极致，也像是心安到了极致。

她听他说，“乖，睡了。”

她想，大概因为是这些年一直苦苦的追寻，如今应该算是得而复失；

所以他很累，很累，累的只想躺在她的身旁，只想呼吸着属于她这片的空气，便就能安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