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刺史彭越的离开,彭程带领的那批手下也跟着一同离开。围观的百姓见热闹没了,纷纷该回家回家,该逛街逛街,该干什么活的还得什么干活。小商小贩们将自家被撞的横七竖八的摊子重新扶起,摆回到原来的位置。至于那些损失,恐怕只能自认倒霉了。
街道渐渐恢复成人来人往的热闹模样,若不是那一地的狼藉还未能全部收拾干净,几乎让人以为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一切恢复如常,曲临江却忽然捂住胸口又狠狠的咳了几声,季长清听了十分心疼,目光担忧的看向了他,却紧紧抿住嘴唇一言不发,并没有到曲临江身边去查看。
奔尧伸手扶住曲临江,关心道:“公子,您怎么样?先回去休息吧。”
回去?曲临江抬头,唇边淡淡勾出一抹浅笑。回哪里?季府吗?他刚刚将季府的表少爷李光宇重伤,恐怕季家也不愿再让他住下去了吧。而在世人眼中,又以无权无势的白衣之身,得罪了冀州的最高官吏彭越,即便季家真的要他离开,他也无话可说。
不过,也好,如今他要查的事既已查明,即便不在季家住,到也无妨了。只是,曲临江的目光转向季长清,轻轻推开奔尧搀扶的手臂,缓缓走到她跟前,对她微微笑了笑。
曲临江的笑容,落到季长清眼中带着浅浅的虚弱,他的白玉似的脸上,依旧显出几分病弱的苍白。季长清感觉到了清晰的心痛,一时间她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因为曲临江刚刚在彭越面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表现而心痛,还是因为他此刻的病弱而心痛。
她的嘴唇翕动着,纤细的手掌死死的掩在袖中,抓住自己的衣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死死控制住自己的手不朝曲临江伸过去。曲临江,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当她看到曲临江从容不迫的面对彭越的那一刻,季长清忽然感到一种突如其来的心慌。
一直以来,季长清都在欺骗自己,从不认真去想曲临江的身份。她告诉自己,她喜欢的只是曲临江这个人,无论他是江湖大盗还是普通凡夫,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身份,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他。可是,就在刚刚,她才忽然意识到,也许,曲临江真正的身份,已经超出了她这个小女子所能承担的范围,季剑山庄太弱小,终究无法留住他这样的人。
季长清忽然有些退缩了,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这样缠着曲临江。曲临江不喜欢她,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既然如此,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