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从刚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话的季帆,忽然从旁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萍儿一下怔住,转头朝季帆看去,眼神中的疑问十分明显。季帆看了一眼低头走路的季长清,低声对萍儿说道:“小姐现在需要的是安静,我们先不要说话了。”
萍儿看了季帆一会儿,终于肯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两人老老实实的跟在季长清身后,一直到了季家,走到季长清的院子门口,季长清才忽然停住脚步,面色狐疑的看着萍儿问道:“萍儿,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事有些奇怪?”
萍儿下意识的问道:“奇怪什么?”
“江大哥,为什么他让我们到门口了,却又不让我们进去呢?”
“小姐?”季长清说完这句话,又勾起了萍儿心中的不满,“明明就是他仗着救了庄主,才会如此傲慢,有什么奇怪的?”
“不对,”季长清摇头否定萍儿的话,“不会的,江大哥不会是这样的人。”她走了一路,已经想明白了,在她的印象里,曲临江一直是温润淡薄的儒雅之人,有人淡如菊的清贵端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一定是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到底是什么事是曲临江不想让她知道的呢?
难道是因为他的伤很重?可是,父亲明明说,他虽然受伤了,但却并没有到了那种无法自主的地步,到底是为什么?季长清心中忽然有些慌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感觉,她很想现在重新回答曲临江所在的客栈,不论他见不见她,都想冲进去当面向他问个明白。问她为什么让她来,却又避而不见。
可是,尽管她的心已经重新飞了回去,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她不能去而复返,不能如此不停他的话。季长清站在门口,转身对萍儿和季帆说道:“你们两个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萍儿和季帆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但面对这样的季长清,两人又皆是不知如何示好,便只有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客栈之中,季长清离开后,奔尧重新返回曲临江的卧房中,曲临江此刻的状态不方才好了一些,但依旧是虚弱的模样。见奔尧回来,低声问道:“她走了?”
奔尧回道:“是,公子。”
曲临江的瞳孔中瞬间闪过失落模样,但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他摆了摆手,对奔尧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公子,”奔尧站着没动,担忧道:“您的伤怎么样,要不要我现在叫个大夫过来。”
曲临江半躺在床上,淡淡道:“不必,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是刚才运功急了些,真气走错了筋脉。现在已重新调整了内息,药力也已经被我融合,便没事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虽然已经擦拭过,但胸前的鲜红血迹依旧十分明显,气息也显得较为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