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寒眼神似乎闪过了一丝不忍,但只是瞬间他便沉声对管家道:“把人带进来。”
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路小优也认真起来了。
她和君夜寒落座沙发上,就见两个保镖压着一个人走进来。那人头发散乱,脸上乌七八糟,直到她走进路小优才认出来。
她浑身僵了下,回身迷茫地看着君夜寒。
这个人就是爷爷的护工。
保镖一松手,那护工立刻在地上缩成一团,惊恐地望着他们。嘴里絮絮叨叨道:“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把你之前招认的再说一遍。”君夜寒冷声道。
路小优手指不觉握紧,眼神死死盯着护工。护工听见君夜寒的话,仿佛忽然平静了,她开始吐露出所有的事。
路小优身体笔直地坐着,眼神宛如两道寒光。从护工开口到结束,她都维持着这个动作,仿佛是一尊雕塑。
君夜寒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时间像是过了很久,路小优终于开口了,“原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路雪儿一定要杀了我。”
她心脏像是被人挖开了一个大洞,冷风朝里面呼啸着。
但是眼睛却十分干涩,一点泪水也流不出来。
竟然是怕自己会告发她,竟然是嫉妒爷爷留了一半的遗产给自己。路小优抬手捂住脸,只觉得可笑。
那是她的亲爷爷啊,路雪儿怎么下的去手。
为了钱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吗?
手指颤抖的厉害,要是能用钱把爷爷的命换回来就好了。
“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爷爷。”君夜寒垂眸看着她,心脏处传来一阵阵疼痛感,“如果我早一点调查她,也就不会让你受伤。”
事情早在一开始,路小优就提出了疑问。
可他只当她是精神又出现了幻觉,所以没有仔细调查。要不是今天得到消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路小优抓着他的袖子,却一点也怪罪不下去。
这四年如果不是君夜寒,还会有谁照顾爷爷。而且路雪儿起杀星,也只是因为爷爷把钱留给了自己。
反而是她自己,只调查了一半就执意认为君夜寒是杀害爷爷的人。
说来说去,是她亏欠君夜寒更多。
“是我没有告诉你。”路小优停滞了片刻道,“我……查到她身上,却以为是你,你害了爷爷。”
君夜寒把她揽在怀里,路小优却直直地看着蜷在地上的护工。
她衣衫褴褛,面颊上泥痕血迹遍布,不知道有多狼狈。显然已经吃了很多苦头,寻常人看见她这个样子说不定还会起恻隐之心。
但路小优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胸腔中的恨意成倍的翻涨着。
“我要她不得好死。”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蜷在地上的护工吓的瞬间窜了起来,脚底发软冲向外面。
但是君家的保镖反应比她更快,飞速拦截住她。护工被他们钳制住,如同破锣般的嗓子不住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