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虽然不知道当初罗世传那块腰牌,跟皇城司外围队官的身份,是如何买来的,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跟刘蕴古有关系。
不然的话,刘蕴个跟罗家关系密切的解释就没有办法说通了,总不能真天真的以为,他们之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罗晋是一个颇为富态、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在店伙计找到他,给他看叶青的腰牌时,罗晋心里就莫名一紧,而后连连招呼着伙计在前方带路,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叶青所吃饭的房间内。
两人之间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寒暄,叶青甚至连提都没有提,前往泗州时,曾经见过他儿子的事情,只是含糊的解释着,道听途说他的儿子也是皇城司的队员一事儿。
但即便是这样,叶青依然还是能够从罗晋脸上看到一丝的慌张跟紧张,甚至在他离开的时候,他感觉罗晋的后背应该已经湿透了。
而更让叶青后悔的是,今日应该带刘兰儿过来才对,说不准以刘兰儿对于蛛丝马迹阅读的天赋,能够从罗晋这里找到一丝的破绽。
但显然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叶青也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来推断罗家跟金人之间的关系,以及跟刘蕴古之间的关系,再以此来推断,罗晋跟刘蕴古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管如何,叶青相信,今日就算是阴差阳错的来到一品楼,而后跟罗晋见了面,就算是没有太大的效果,但应该也能够起到一些敲山震虎,或者是让罗晋跟刘蕴古,接下来露出马脚的破绽来。
三人自然是免费在一品楼吃了一顿饭,幽儿两眼冒星星的直呼好厉害,嚷嚷着不如明天去其他地方再试试看吧,这样下来,一个月能省不少银子呢。
于是咋呼了没两句的幽儿,就被燕倾城点着额头训斥了一顿,而后窝在马车里不吱声了。
送燕倾城回到燕府的时候,老远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燕鸿渊,身后跟着的并不是苏金生,毕竟如今苏金生被燕倾城使唤的快跟狗一样了,天天忙的就是燕鸿渊都见不到几面。
司徒松这个护卫总管还算是称职,除了从一开始表现出对叶青等禁军的敌意,再到叶青突然被提拔后,司徒松的态度立刻,在叶青以及李横等人跟前,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燕倾城有些狐疑跟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与叶青,并肩走进了自己家,而后看着燕鸿渊亲自带着叶青,去了他自己的院子。
她并不知道两人到底在书房里谈了一些什么,家里的丫鬟、下人都被燕鸿渊赶了出来,就连被燕倾城支使过去的幽儿,也没能在燕鸿渊面前讨到好,跟其他丫鬟一样,也被赶了出来。
叶青端着茶杯,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燕鸿渊,喃喃说道:“彬州?”
“不错,犬子在那边遇到了一些困难,应是被人陷害,县令、主簿,以及犬子这个县尉三者之间,本就是明争暗斗,如今看样子县令要跟主簿联手,而犬子孤立无援,即便是想要撤出来都已经很难了。”燕鸿渊神情之间带着一丝忧虑的说道。
“跟当地名望起了冲突,庆之兄还不占理,县令跟主簿也都没有站在庆之兄这一边。此事儿燕员外……。”叶青看着燕鸿渊忧虑的神情,试探道。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燕鸿渊却是苦笑一声,摆摆手而后正色说道:“若是不嫌弃,以后就称我一声燕伯父就是了,还叫燕员外是不是有些生疏了?”
燕鸿渊心里是有苦说不出,自己家那颗精心呵护了多年的好白菜,就因为自己一个疏忽,被自己亲自领进门的眼前这头猪给拱了。
如今这头猪竟然还跟自己见外,还称呼自己燕员外,自己不管家里的大事小情了,但不代表自己就老的口不能言、眼不能见的份儿上了。
自己又不是瞎子、聋子,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宝贝千金,自己又岂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个……这个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燕伯父……。”某人也不客气,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后,立刻正色问道:“那您的意思是,想要把这件案子查清楚,而后让庆之兄回到临安呢,还是继续留在彬州?”
“无论哪个都行,燕伯父心里只求他平安无事儿,能够给燕家留下个根儿就行。”燕鸿渊白手起家,几十年的时间,就把自己变成了临安有名的商贾,这一声燕伯父的自称,比起叶青那顺口而出的燕伯父也是不遑多让的。
“那既然是如此,燕伯父想让侄儿做什么,不妨直言如何?”叶青这句自称侄儿,让他自己不由一个激灵,而旁边的燕鸿渊,也是莫名一层鸡皮疙瘩,而后便又长长的咳嗽了起来。
待燕鸿渊咳嗽完毕,望着那张潮红的脸,叶青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而后静静的等待着燕鸿渊说话。
“燕伯父也就不瞒你了,伯父第一时间就找了宫里的王德谦中贵人,在临安城的话,他还敢稍微说上两句话,一旦出了临安城,跟外地的官员说话,这可是大忌,所以伯父与他思来想去,便想到了侄儿你。”燕鸿渊微微还有些喘,胸口就像是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剧烈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