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当年便是因为女人而丢了继承皇位的资格,从此之后他也是变本加厉,在道侣双修这条路上是越走越远。
而最初还曾看好他的赵构,也正是因为他对于女色的痴迷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即便是排除了他继承皇位的资格后,对他也是不冷不热,很是看不顺眼。
信王就像是在破罐子破摔一样,在笼络到张达道跟刘广益二人后,虽然表面上收敛了对于女色的嗜好,但道侣双修显然则是给信王提供了名正言顺的借口跟理由,可以肆无忌惮的“参禅悟道”,寻求双修得道。
而若是有了北宗道教对于南宋道教的冲击的话,那么原本在影响力上差上一筹的南宗道教,必然是会被全真教吞并。
但不论是国与国、家族势力还是寺庙、道观的吞并,显然其过程都没有一个会是和平推进的,其中自然是都会伴随着勾心斗角、你争我夺的血腥与杀伐。
有了北宗在临安的影响,那么信王所信奉的道侣双修,最起码在赵构眼里就不再是道法自然,而是随着北宗的影响跟对南宗的打压、侵蚀,势必会把南宗归类到旁门左道之上。
所以在李凤娘看来,太上皇赵构明显是要借着信王的手来打压叶青,而叶青嘴中那两个所谓的北地道士,显然也是叶青给赵构准备的,用来打压信王的利刃,只不过是暂时先放在了她的太子府里而已。
夜深人静,最后一壶酒随着元佑浑天仪象的钟声也被二人喝的一滴不剩,整个诺大的院子里,寂静无声,就连一直在门口侍奉他们二人的宫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胸口伤势的扯动,使得叶青的胸口的衣衫看起来像是湿了一块儿似的,灯光之下颇为显眼。
媚眼如丝、双颊红晕的李凤娘用食指轻轻划过叶青胸口的血迹,纤细的食指放在鼻尖闻了闻,而后便当着叶青面,伸出舌头吸吮着那根带着淡淡血迹的手指,妩媚笑道:“原来叶少卿身上的鲜血是这种味道,你信不信,早晚有一天,我李凤娘会喝干你的血,把你的皮风干在墙上供人欣赏?”
叶青掸了掸胸口的衣衫,以免渗出的鲜血把衣衫跟里面的纱布黏在一起,看着自己旁边那双媚眼,扯了扯嘴角,而后竟然伸手端起李凤娘那秀气、滑 嫩的下巴,打量着那风情万种的脸颊喃喃道:“人人都说美人蛇蝎心、毒之又毒。但像太子妃殿下这般狠辣心肠的,怕是更为少见了。这么一张漂亮、妩媚,让人心动的脸庞,谁能想到,骨子里竟然是一个狠毒的蛇蝎美人?”
李凤娘任由叶青的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保持着仰视叶青的姿势,吐气如兰道:“别人怎么说我李凤娘从不在乎,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但你叶青如此说,岂不觉得滑天下之大稽?当初你羞辱我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李凤娘跟你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怎么,难道现在害怕了?”
叶青原本抚摸着李凤娘下巴的手,缓缓从下巴游走到李凤娘白嫩带着微醉红晕的脸颊上,指尖来回摩挲着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
,盯着李凤娘的美眸道:“除非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秘密,何况……你我现在乃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死了,被你挫骨扬灰、扒皮风干也好,对你李凤娘可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处,想要坐稳你的太子妃之位,你现在离得开我吗?朝堂之上工部尚书影响有限,太子向来敦厚,如今对朝堂政务还并不感兴趣,你李凤娘想要保住今日的一切,想来想去,好像除了我,你便没有其他人可以利用了。”
感受着自己脸颊上那温热手指的抚摸,带给她的一丝丝心理跟精神上的异样,李凤娘缓缓的闭上眼睛,嘴角依然带着浅浅的笑容,静静的听着叶青在面前的话语。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办法怀孕?”李凤娘闭着眼睛淡淡的问道。
叶青抚摸着李凤娘的手指一顿,而李凤娘则是微微侧脸,开始用自己的脸颊,主动摩挲着叶青僵在她脸上不动的手指:“怎么?是不想知道,还是害怕知道?”
“别告诉我,是因为当初我的缘故,给你造成了心理障碍,所以才让你无法怀孕。”叶青不动声色的问道。
李凤娘不说话的抓住叶青抚摸在她脸上的手,把自己的半边脸颊全部放在叶青的掌心里,另外一只手缓缓伸向叶青受伤的胸口处,突然用力揪了一下,狠狠道:“不错,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才会如此!”
“哦……。”叶青胸口吃痛,想要抽回自己抚摸着李凤娘脸颊的手,但却已经被李凤娘死死的拽住,于是只好用另外一只手,飞快的抬起抓住李凤娘那正用力抓自己伤口的手。
“你疯了你!”叶青看着眼前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眸中带着恨意的李凤娘怒道。
“不错,我就是疯了!因为这一切都是拜你这个混账所赐!你可知道,自从一开始,每次太子看我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当初在秀楼里,你羞辱我的样子!即便是我们的每一次每一夜,哪怕我如同大海上的孤舟一样随浪起伏,但我的脑海里,都会不受控制的出现你这个混账的影子,你说我不怪你怪谁?”李凤娘眼角滑落一滴滴泪水,面目狰狞的看着叶青厉声道。
叶青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柔弱无助,但又面目狰狞的李凤娘那眼角滑落的一滴滴泪水,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