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庭广众之下,你放手。”白纯被吓了一跳,急忙用另外一只手拍打着叶青紧抓着的她的那只手。
但某人硬是不理会,就这样一直牵着头已经低垂到快要耷拉到胸口的白纯,穿过御街就往三婶酒馆里头走去。
三婶儿看着叶青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拽着白纯的手出现在了酒馆中,被吓的张大了嘴巴,手里的酒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这才回过神来。
急忙看了看四周为数不多的客人,上去就拍叶青的手,嘴里连连对着叶青骂道:“快放开手,你还嫌她为你背的骂名不够啊,成何体统你……真是个没良心……。”
“替我背骂名?什么意思?”三婶儿的手劲显然比白纯大多了,感到疼的叶青,最终还是松开了白纯的手,有些狐疑的问道。
“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三婶儿看了一眼连连向她示意的白纯,而后叹口气,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想去,问我我怎么知道。对了,他们在哪儿坐着呢,过去吧,三婶儿给你拿酒。”
随着三婶儿的手指望去,刚刚在他们前头进来的老刘头、赵乞儿此时正微笑的望着他。
随着三婶儿放下酒碗,不等叶青说两句她跟老刘头的事情,三婶儿便瞪了一眼叶青后离开开始继续忙活去了。
“还以为得多等一会儿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怎么还把白纯也带来了。”老刘头呵呵笑着问道。
多日不见,如今的老刘头跟赵
乞儿则是更加的黑了,看来这些时日是没少晒太阳,要不然也不会变的跟煤炭似的。
“在街对面等了半天了,正好碰上就一起过来了。”叶青笑看着有些不自在的白纯,而后才转过头对着老刘头问道:“泼李三儿呢,如何了?”
“你交给我们的好差事儿啊,海洲如今已经快成水军大营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泼李三舍不得离开,算是被你彻底给拴在那里了。”老刘头呵呵笑着道。
而赵乞儿依旧还是老样子,阴沉着一张越来越黑的脸,三角眼依然是显得阴险毒辣。
像是也知道自己挂相似的,尽量不让自己的面孔对着白纯,低着头看着酒碗道:“这一次让我来临安是什么事情?前些时日各国使臣来访后,你答应人家的物资,在我们来之前,也都如数交给人家了。”
“思来想去,这些东西不能光咱们出不是?”叶青端起酒碗跟老刘头碰了一下,旁边的白纯此刻显得极为乖巧,端着三婶儿特意给泡的茶,正在那慢慢的品尝,耳旁依旧是叶青的声音说道:“如今朝堂之上随着圣上登基后,会暂时安宁一段时间,而赵汝愚、韩侂胄已然是同仇敌忾,所以我也不得不暂时在朝堂之上跟史弥远联手。市舶司向来财路广,特别是以后,淮南东路、北地四路也会让史弥远插手,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钱都赚走吧?”
看着叶青眸子里的阴险,老刘头不由自主的放下了酒碗,赵乞儿则是不由自主的抬起了他那张阴狠的脸庞,就是连一直在旁静听的白纯,也是端着茶杯,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叶青。
“你想我们怎么对付他?”赵乞儿跟老刘头异口同声的问道。
既然叶青如此说了,那么自然是要在背地里暗暗的阴史弥远几次,要不然的话,叶青才不会跟他们二人兜圈子的。
“北地四路水患不停,如今修堤筑堤还在持续,最起码在明年开春前,都不会停下来,所以这也是一大笔银子啊,朝廷的态度自然是不用多说,能少出一文钱,就决计不会多给我们半文钱。而既然修堤筑堤,那么各个官道必然是要被占据……。”
“你是要逼着市舶司、转运司走水路?”赵乞儿挑着三角眼问道。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毕竟,若是在陆路上发生了劫持事情,史弥远必然是要找我是问,但若是发生在水路上……史弥远他即便是怀疑我,或者是他想要报复“水匪”,那么也无疑于 大海捞针不是?”叶青阴笑着说道。
“总之你就是要摆脱你在史弥远心里的嫌疑,即便是你回到扬州不久后,就要远走辽国,但是你也怕他怀疑你,所以就让我们扮水匪,来抢银子?”老刘头平静的说道。
“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抢啊,是叫……借,就是不还的那种借,唉,对,就是匿名借史弥远的银子。”叶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而旁边的老刘头、白纯,就连一向面相阴险的赵乞儿,都是颇为鄙视的看着叶青,这也太阴险了吧?前脚朝堂之上刚刚结盟,这后脚就开始背地里抢盟友的钱……不,匿名借盟友的银子!
白纯心里道:如此行径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而后就听见刚刚还一脸鄙视的老刘头跟赵乞儿阴笑一声:“不错,这个办法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