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叶青所言那般,铁木真一统草原后,为了防备宋廷坐收渔翁之利,但又不得不以对外征战,来缓解草原上各个部族之间的矛盾,不至于使刚刚被他一统的大小部族,在短时间内再次陷入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的境地,那么就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给大蒙古国的各个部族找到一个发泄的对象,以对外征战、掠夺财富来满足各个部族的贪婪需求,来稳固初建的大蒙古国。
但不等叶青张口回答,看着叶青带着胡渣的下巴,李凤娘则是又摇了摇头后道:“当年身为左相的赵普,曾在给太宗皇帝的奏章里说过: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难道丘处机不懂这个道理?他难道就不知道告诫铁木真,在一统草原后应该先安内?”
“铁木真没有那个时间一步一步来,他要做的则是双管齐下。”拍了下李凤娘的翘臀,低头看了一眼被压在他胸口的山峦沟壑的雪白风景,微笑着道:“此一时彼一时,于铁木真来说,安内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有效的征战,来让大小部族彻底臣服于他。大蒙古国如今不是弱者,而是强者,反而是他四周皆为残喘弱者,所以他又何必优柔寡断的照搬中原王朝的法度?”
李凤娘深吸一口气,缓缓把脸颊靠在叶青那结实的胸膛上,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上面的疤痕,喃喃道:“所以……他会把目光投向辽国?一统草原后,他便会征辽?”
“不错,他接下来必然会征辽,甚至还会一直西征,直到世界的尽头,但他也绝不会放弃对于金、夏的征战,特别是金人,与草原上的部族之间仇怨极深,铁木真必然会根据他自身内部的情况,适时的讨金报仇……。”叶青抱起怀中柔若无骨的娇躯,而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道。
“若是他讨金之时,你与他联合讨金……。”李凤娘抬头看着叶青,双眸一亮出主意道。
“唇亡齿寒,一旦金、夏被铁木真
征服,下一个就该轮到我大宋朝了,这样的事情我大宋朝难道还少经历了吗?”叶青皱眉道。
“但你若是支持完颜璟,朝堂之上必然会有人因此而攻讦你,到时候你依然是要腹背受敌不是?”李凤娘在叶青怀里挣脱开来,胸前颤颤巍巍甚是诱人的起伏着,突然双手掰正叶青一直望着地图的视线,看着那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与她对视后,带着一丝质问道:“所以你过几日回扬州后,便会再次北上,你不会与金人结盟来战铁木真,但你会与辽人一同战铁木真,就像你当年为了辽国公主,不惜扔下整个北地,宁做宋廷叛臣也要助辽?”
“远水不解近渴。”叶青叹口气,凝望着李凤娘的视线,道:“即便是我有心助辽,夏人又岂会借道于我?金人又岂会袖手旁观?我若动,也是正好如了铁木真的心意,他必然会立刻调头攻金,所以我……根本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李凤娘一惊,瞬间扭头看向身后墙壁上的地图,辽国远在西北边陲,而如今宋廷所收复的所有疆域,跟辽之间,要么是有夏国相阻,要么便是被铁木真相阻,所以叶青根本无法靠近辽国,或者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铁木真征辽,但却无能为力。
李凤娘看着叶青那有些苦涩的目光,再次问道:“为什么?”
“燕云十六州。”叶青深沉的说道:“铁木真早就洞察到了我的心思,知道我想要的是燕云十六州,从而便可以真正的阻击他们于群山之外,让他们不得进入中原半步。自然而然,他也同样想要得到燕云十六州,而后便如同我占据夏境关山一样,进退自由。所以……我跟他谁也不敢轻易再紧逼金国,但铁木真比我们多了一个选择便是可以西进,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一步一步的壮大。”
“辽国公主怎么办?你真舍得下她被铁木真摧残?一朵如花似玉的娇嫩花朵儿……。”李凤娘终于理解,为何一提到辽国,叶青的眸子中,便会带着一丝苦涩了。
虽然她知道,叶青很在意,但……若那辽国公主很快就会是一个死人的话,那么自己又何必吃一个将死之人的醋呢?倒不如放下心思,想想其他事情。
“不知道。”叶青长叹一口气,缓缓靠向椅背,依旧坐在他怀里的李凤娘,同样是静静的望着有些消沉的叶青。
叶青这几日来,几乎每天都会有一封亲笔书信送往辽国,但以他对耶律月性格的了解,他心里很清楚,耶律月是决计不会抛弃辽国来投靠他的,甚至这个丫头,会选择率领北府军战死,恐怕也不会独自偷生。
“大宋朝自立国以来,一直想要收回燕云十六州,不管是花钱从辽人手里买,还是想要从金人手里抢,始终都无法靠近燕云十六州一步。我李凤娘虽为一介女流,但心中也很清楚燕云十六州于我大宋朝意味着什么。”李凤娘缓缓从叶青腿上起身,薄纱一般的纱裙柔顺如秀发一般荡漾在若隐若现的娇躯上:“我李凤娘在此向你叶青承诺,若是你真能够夺下燕云十六州,我愿封你为一字王!让你永生永世都替我大宋守住北地疆域,绝不易主他人。”
“用美人换封王?还是说,为美人而守边疆?”叶青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岂能不清楚李凤娘的意思,虽然在乎耶律月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但显然,她依然还是更为在乎她未来的皇太后之位,或者是嘉王赵扩能够继承帝位。
但不管是哪一个,只要自己留在临安城,那么于她李凤娘而言,终究是一个隐患与威胁,一旦丑事败露,显然这绝不是李凤娘想要看到的,所以关山一役她才会对自己下手。
如今显然是又要借着封王这个诱惑,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拿下燕云十六州,从而更加远离朝堂,最好是永远不再回到临安,以免坏了她的大计。
“功利的女人。”叶青伸手拉向李凤娘,李凤娘扭转腰肢躲避,衫裙随着摆动入叶青的手,而后传来呲的一声,单薄如蝉翼的纱裙瞬间裂开。
李凤娘刹那间再次一丝不挂,就像当年她出阁之时,跟叶青同处闺中的情景一般无二,只是如今的李凤娘,则是很乐意向叶青展示着她傲人雪白的娇躯:“我向来都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如今既然心里有了你,舍不下你,那么以后便绝不会再反复哪怕一次。倒是那个辽国公主,你真的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