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湛渊。

此刻的他一如既往的待在他那座小岛上，静坐在悬崖之上，往下下方随着浪潮时隐时现礁石，神色平静，无悲无喜，似乎亘古以来便是如此。

不过已经到了至尊境界并对“源界”掌控大幅增强的李求仙却能感应出，此刻的无上湛渊已经和眼前这片“虚空”融为一体，那是一种比元神寄托虚空更为玄妙的境界，以至于当李求仙出现在无上湛渊身边时，他这位“源界”掌控者居然隐隐还能察觉到一丝压迫，就好像……

这片虚空的主人已经不再是他这位“源界”掌控者，而是眼前的无上湛渊。

“看样子无上湛渊对此界解析已有领悟，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反客为主，掌控此界了，当真可喜可贺。”

李求仙上前，步步朝无上湛渊行去。

而随着他接近无上湛渊，整个“源界”的力量不断汹涌，滚滚碾压，仿佛滔滔大势，带着势不可挡的洪流，将这片虚空中原本不属于自身的力量统统粉碎，在两者间碰撞的刹那，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微微的轻颤着，附近的飞鸟更是骤然惊起，飞上虚空，似乎这里存在着什么远古凶兽，骇人听闻。

“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罢了。”

无上湛渊淡然从容的微笑道：“这个世界当中蕴含的玄奥十分精妙，隐隐涉及到墟界深处的规则变幻，即便换上当年曾入过墟界深处的无上离来都难以解析，我湛渊……还差得远。”

墟界深处。

每一个人对“墟界深处”这一名次的概念理解都有所不同。

对真神来说，墟界第五层、第六层，就称得上墟界深处了，而至尊口中的墟界深处则是指第七层乃至第八层，至于无上……

他们口中的墟界深处，指的便是墟界的源头，那号称隐藏着永恒奥秘，乃至于可以追溯重现墟界上古时期尚未晋升到半四维形态的墟界第九层。

“只有接触到无上，才能明白无上这一境界的伟大，至尊，还称得上生命形态，哪怕他们身融宇宙，几乎相当于宇宙的一份子，一举一动伴随宇宙之威降临，但终究还维持着血肉之躯的形态，但是无上……那是真正的生命升华，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伟大进化，到了那个层面，才称得上真正的超脱与无量，无上湛渊和无上离同属于这一层阶段，或许因为修行的无上法导致彼此间的强弱存在差异，但无上湛渊也不用妄自菲薄。”

“你不懂。”

无上湛渊微微摇头：“你不懂得能够真身进入墟界深处意味着什么，就好像普通武者，永远不知道当一个人掌握了墟界力量后将能展现出何等惊天动地的神异。”

“我懂。”

李求仙道。

他真的懂。

在蓝星，他即便修为再强，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无敌武圣，面对国家机器乃至于世界力量的打击，仍然渺小的随时命悬一线，对方只要下定决心不惧牺牲，有的是办法可以将他碾成湮粉。

但随着他掌握了墟界之力，具备遁入墟界之能后……

他不再是武圣……

是神！

蓝星历史上唯一一位武神。

“但，我们离那一步都还远得很，充其量只是准备对那一步发起冲刺罢了，其中，湛渊无上已经站在了跑道上，无上离充其量已经做好了起跑的准备，最终谁才能率先跑到终点，没人知道。”

李求仙道。

无上湛渊笑了笑，没再坚持自己的观点，或者说……

不愿和李求仙在这么一点小事上继续争执。

“我来此，是为了向无上湛渊请教古神炼体术而来，听闻这门无上法的创始者便是无上湛渊，因此，我希望得到湛渊无上的指点。”

“古神炼体术？”

无上湛渊作为创始者自然明白这门炼体术的特性：“这门炼体术炼的是己身，在某些方面似乎有些特色，但相较于很多其他的炼体术来并不值得推崇，修行这门炼体术，你倒不如精修永耀星神炼体术。”

“我原本修行混沌无极身，以这门炼体术护身，但现在想来单有一门，怕是尚不足以护持自身安危，有句话说得好，想打人，先挨打，唯有自身强横，才能考虑击败对手，因此，古神炼体术我并不打算放弃。”

李求仙笑着道。

无上湛渊看着李求仙，目光平静，但里面却似乎蕴含着洞察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