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迦奈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湿润，低声说，“你不吵不闹，也没打算让我好过，不是么？”

梁翊笙凝视着他，半晌后说道，“那好，我们今天就这件事，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你在逃避。”

他轻叹，“我不需要逃避。”

她下颚紧绷，“那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你一一回答。”

他的拇指来到她的眼睛下方，拭去丁点的泪痕，“我可以回答你，但你不许哭。”

“那好。”

她吸了吸鼻子，将喉咙的酸涩咽回去，问他，“当年是你主动追她？”

“是。”

“你身上的那条疤痕，是为了救她而落下的？”

“是。”

梁翊笙不住地咬唇，顿了顿，又问，“你跟我结婚，和她有关系吗？”

“没有。”

“当年，你有多喜欢她？”

“忘了。”

“你们为什么分手？”

他眸光微窒，眼皮缓缓覆上，呼吸有些沉重，“好了，你今天很累了，我抱你去休息。”

话落，他不顾反抗，将她抱起走进卧室里面。

把她放下后，他伸手去拉被子。

她倏地抓住他的手臂，很用力，眼神透出几分带着泪光的倔强，“你喜欢我吗？”

他低垂着脑袋，深邃的眸俯视她，两秒后，开腔，“喜欢。”

他倾身往前在她额头落下一口勿，“不要胡思乱想。”

梁翊笙没有松开他的手臂，“你们谈过多长时间？你是不是经常对她笑？谈恋爱的时候你是不是很主动？她不开心你是不是比她还要不开心？你是不是也像赫先生对温汐一样体贴入微，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

她觉得她疯了，一个劲儿地想把疯狂的自己隐藏起来，最终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无可挽回。

她想知道当年的一切，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她眼里的他对待任何人都一样冷淡寡情。

她把他当成一块冰，一直都想捂热，慢慢地捂热，而现在，她突然发现，这世上有一个人能不费吹灰之力能将他心里的冰融化。

那个人不是她。

看到她眼眶流出成串的泪，他脸色微沉，一只手不住地给她拭去泪水，不紧不慢，平平静静地回答她，“半年，偶尔。”

“我是个已婚男人，妻子是你，你只要清楚这点，不就够了？”

梁翊笙没有说话，心情不知怎的忽然平静下来，眼泪泛着干涸的凉意。

孕妇情绪多变她是知道的，真正体会到，却是另一番滋味儿。

并不好受。

良久，她擦擦眼泪，松开了他的手臂，“你出去，我今晚要一个人睡。”

“好。”

门关上后，梁翊笙没有躺下，把灯关了，整个人浸泡在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