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疑惑她为什么不说了,接着,就看到她凝聚在他身上的眼神。
他没有衣服穿,就围了一条浴巾出来,手里还有一条毛巾。
她的眼神有同情和心疼,全是因为他身上有一条很长很狰狞的刀疤。
他随意把毛巾搭在肩上,侧身躲了她的视线。
“不用了,你出去吧。”
他要穿衣服,她在这里,始终不方便。
“不管怎么样,东西买都买了,不要浪费,你就吃一两口吧。”
他没将她的话听进去,看着空荡荡的床,“我的衣服呢?”
“噢,我看你的衣服都脏了就送去干洗了,你放心,里面的东西我都拿出来了。”
送去干洗?
外面的店,能有多干净?
且,他没有衣服换,难道要围着浴巾过一晚?
他蹙眉。
“下次不必插手我这种事,很晚了,出去吧。”
她还是对他维持着笑容,“还是喝了粥吧,然后吃咳嗽的药,我刚才听见你咳得很厉害。”
她说完话的时候,那碗粥已经端到他面前。
看着女人有些发红的眼睛,他心里一软,把粥接过去喝了。
他刚喝完,她就把药和水给他。
他拒绝了,“不必了,我没事。”
她听话的点了头,说,“那我出去了,你有事就叫我。”
这骨子里透出来的讨好与卑微,让他不悦。
他道,“我们是对等的关系,你不必放低自己的姿态来伺候我。”
她没应声,把门关上就出去了。
药和温水她都没有拿出去,他看了眼,最后还是把药给吃了。
吃完药后,脑袋确实没那么晕乎和沉重。
他坐在床上看手机。
连小飞在跟他说明日的行程,他回了一个字,便放下手机。
外头偶尔有点动静,也很轻,好像是对方刻意放轻。
等到外头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
这个点,照理说还不算晚。
他听到隔壁的动静,没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
他这才把灯关了,拉上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这一天,有点累,他早想好好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动静,浅眠的他,立刻睁开眼睛。
隔壁把门打开了。
他以为她会来敲门,却迟迟没有等到。
他开了台灯,看向时间,凌晨两点半。
他揉了揉眉眼,散去惺忪,坐在床上静静等着。
很久之后,隔壁再次响起声音。
他却再也睡不着。
他这间客房窗户很小,关了就好了,可是隔壁那房间,窗户很大,被子又那么薄。
过了二十多分钟后,他心里头实在不放心,他起身,去敲了隔壁的房门。
没人答应。
他打开房门,看到她一动不动的睡着。
那张被子笼罩在她身上,看起来小小的一只,惹人怜爱。
他转开视线,走到窗户旁,把窗关紧了些,然后把窗帘拉紧。
想了想,他折回走到床边,看了眼那被子,忍不住伸手探进去,感受一下温度。
不凉,还挺暖。
他看了眼她的脸,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没有发烧,很好。
思索一秒后,他把旁边的枕头都搁在她旁边,护着她的脑袋,确认可以后,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