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语的语气,跟方才小女人的口吻,完全不一样。
慕迦奈清冷的眸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给了她,他会在这里的理由——“七点半要出席一个宴会,去换衣服。”
她不愿意去,话里都是气。
他心中的不爽越发严重,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考虑,乖乖跟着去,我就考虑离婚。”
这是她这阵子一直吵着他要的事,她想离婚。
余光看过去,看到她错愕失措又委屈的脸,夹着痛的快感,再次充溢着他的心脏。
吩咐完之后,他就出去了。
他用手机取消了上门做菜的服务,冷着脸走出去。
梁翊笙最后还是跟他一起去了宴会。
车上,他几次以为她会开口为下午的事作解释,最终,还是没有等到。
进入宴会,她的表现很好,挑不出一丝毛病。
也正是这时候,他心里的气消了一些,觉得没必要跟一个女人置气。
几次摸到口袋里的礼物,想给她,扭头却已经不见她的身影。
问了几个人,才发现她去了洗手间。
女洗手间内有争吵,他加快了脚步,也不管其他,直接走进去。
在进去之前,心脏揪得很紧,只怕看到她倒在地上,或者被人欺负。
还好,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弱,别人没能伤她,反倒是她狠狠反击过去。
他悬着心落下,但却很不悦。
那些女人,居然在他面前说她的坏话。
是他给了她们什么错觉,认为他会偏向外人而责骂自己的妻子?
待他解决完,梁翊笙已经负气离开了宴会。
她哭了,嚷嚷着要跟他离婚。
他再次迷茫了。
是她放了他鸽子,是他布置惊喜等来一场空,本应该是他生气,怎么最后,错的反而是他?
怎么,又要离婚了?
刚才在洗手间前,他为她说话,也护着她,自认为,没有毛病。
到底,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
上车后,她决然道,“明天上午民政局见。”
他心头烦躁,淡淡道了一句,“再说。”
“你说什么?你要食言?”
看看,果然真想跟他离婚!
慕迦奈耐心用尽,火气飙起,扭头捏起她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如果你能说服自己心里已经没有我,我就答应你。”
“在你眼里,我就活该爱地那么卑微?”
她的目光委屈极了,蓄着泪,他的心忽然软了几分。
“就算我心里有你又怎样?我能爱上你,自然也能忘记你!”
软化了几秒的心,再次冷硬,他冷冷道,“等你忘了再说。”
她不出声了。
他扭头看了眼,才发现她在闷声哭。
他绷紧的脸色忽地变了变,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加紧力道。
这让他有种自己很混蛋的认知。
过了会儿,他把纸巾盒递到她面前,没说话。
她挥开盒子,吸了吸鼻子,微微地哭出声来,但还是能听地出,她在用力地压住情绪。
慕迦奈把车停在路边,微微叹息,“别哭了。”
女人的眼泪比拳头还有用,分分钟能让他没辙。
他不会哄人,语气尽量放软。
结果,适得其反,梁翊笙哭得更厉害。
他欲言又止,想了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边,沉声:“心里有气,可以打我,不要哭。”
梁翊笙用力地收回手,却没想到,突然错手给了他一耳光。
啪地一声,尤其响亮。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扭头。
男人看着她哭地发红的双眼,立刻取出几张纸巾去擦拭。
很好,总算停了。
梁翊笙躲开了,倔强地看着前面,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