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狐是行走在影子里的人,是这座城市最近崛起的赏金猎人之一,也是最成功最可靠的猎人,很多见不得光的买卖里的纠纷都有他的影子,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四十三个委托,无一失手。
但烈狐也是有原则的人,他有三不杀。一不杀老弱病残、二不杀鳏寡孤独、三不杀英雄好汉。触犯任何一条,给他再多钱他也不接,弄烦了甚至会反杀老板。他并不神秘,谁都可以打他电话,但却没有人见过他真实的样子,就像活在黑夜中的传说一样,阴郁、低沉还带着神秘。
李枫通过东方轻官给他的号码打给了烈狐,开场没有废话:“帮我杀个人。”
“谁。”
烈狐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年轻和普通,没有传说中、小说里那些杀手的冷酷高傲或者沙哑残忍,干干净净的就像一个刚上大学的年轻人,这种反差让李枫有那么一瞬间的狐疑。
“是一个警察。”
“不接。”烈狐果断拒绝了李枫:“另寻他人。”
李枫紧握着手里的电话,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我给你钱。”
“不接。”
“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开口!”李枫有些着急了:“或者你把人带到我面前也行!”
烈狐那头冷笑一声:“那和我杀的有什么区别?”
李枫咬牙切齿,他没想到居然这样的怪人,按照往常的脾气,他现在直接就挂电话,然后骂上一句,但现在他顾不得那些了,他满脑子就是想着怎么让谷涛赶紧死,然后亲自把婉婷那个臭婊子用刀剁碎冲进下水道。什么修养、什么脾气、什么傲气都他妈一边吧。
“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才肯干。”
烈狐沉默了片刻:“你那么恨吗?”
“恨!恨到入骨!”李枫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让我弟弟成了植物人!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好,我接了,但我不会亲手去杀他。”烈狐说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哪知道,我要知道我早就带人去了。”李枫发出绝望的无奈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
烈狐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好,我会给你找到他,制服他。后面的事,我不管,但钱你一分都不能少。”
“行!已经够了!”李枫眼睛里迸发出了光芒:“多少钱,你说!”
“定金三千万,卡号我会给你发短信给你,钱到账我立刻开始行动,你把那个人的名字和特征告诉我。”
李枫长出一口气,钱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个烈狐到底能不能找到谷涛,所以在迟疑片刻之后,李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能办到吗?”
“如果办不成,七天之内我会把钱退给你。如果不信,那就作罢。”
“我信!”
挂上电话之后,那边的短信很快就来了,而李枫也用最快的速度把三千万打到了烈狐的账号上,而他有些不解,为什么烈狐的真名会叫罗艺薇,这个名字有点女性化……
而在这笔钱显示到账之后,薇薇立刻弹了个视频给谷涛,问他为啥突然账上多了三千万……
“算我投资吧。”
谷涛举着一根火腿肠一边咀嚼一边跟薇薇视频,旁边的王磊探过头打招呼,而烈狐也凑过来:“师母好!”
“好……”薇薇被叫师母,还是有点害羞,还想跟谷涛聊一会儿的她,没说几句就把视频给挂了。
“她好漂亮……也好干净。”
坐在角落的婉婷看到薇薇之后,其实是很酸的,薇薇的眼神很明亮,气质也特别好,一看就是那种被人捧在手上小心翼翼呵护的女孩,再加上除了胸可能小了点,但实际容貌真的一点都不差,哪怕从女性的角度来看,都能够算得上是美人了。
“那你是没看到六子。”王磊笑了一声:“看到了,你怕是得惊为天人。”
谷涛没接这个茬,只是给了烈狐一包香烟糖:“给你的奖励。”
“教官!”烈狐捧着这包糖:“你这也太抠了吧!”
烈狐本名是胡烈,行影术唯一传人,在基地里大概是中档的水平,但谷涛倒是挺看好他的,所以派他出来独当一面,也算是委以重任了,而他这段日子的表现着实很不错,刚才谷涛表态,过段时间会派几个人过来给他打下手,而这其实就代表着他已经差不多就是晋升中层了,这让他很高兴,但奖励只有一包香烟糖,这是不是有点那个什么啊,这玩意淘宝上卖七毛钱一盒,二十盒一包也就十来块钱啊。
“年轻人不要贪。”谷涛拍着烈狐的肩膀:“等这次完成之后,我请你吃顿好的。”
胡烈幽怨的很,但却没得办法,毕竟面对的是谷教官,当初他被老爹上交给基地的时候,就已经是按拜师程序走的,按照道理来说他和阿秀他们一样算是谷涛的弟子,嘴里叫教官,实际上是师徒关系。
师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婉婷一头雾水,她在旁边听了全程,但总是感觉云山雾罩,又是警察又是基地又是师徒又是分基地的,这是哪跟哪啊?
“你们先聊,我去眯一会儿。”谷涛起身:“吃晚饭叫我。”
“那我去做饭。”王磊伸了个懒腰:“这两天吃外卖我胖了四斤。”
一下子,这里只剩下了婉婷和胡烈,他们俩大眼瞪小眼,半天不知道该干点啥。胡烈现在哪都不能去,只能坐在着等下一步行动,婉婷也是哪都不能去,也只能在这等着……
“那个……大姐。”胡烈摸摸头:“你是?教官新来的女朋友?”
“不不不。”婉婷急速否认:“我哪有那个命啊。”
“哦……”
尬聊呗,胡烈虽然在地下世界是知名杀手,但到底也就只有十九岁,行为和心性相当不符合,而且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怎么跟女孩沟通,所以冷不丁跟一个漂亮姐姐独处一室,那感觉十分难受,拘谨的不行。
“我还以为你是新来的师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