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真不让修尘出任务啊。”

谷涛站在放大器的旁边，身上穿戴着全套的保护装置，手里却拿着一个小本本，翻看着上头的笔记，但发现大部分都是一些八卦，还有一些自认为很酷的拼音缩写。

“下次，我要再发现你们谁写东西用这种意义不明确的字符缩写，别怪我罚你抄字典。”

“为什么是我啊……”

王子在设备里探出头：“老师……你是不是太严格了一点啊。”

“那怎么办呢，谁让你比他们都聪明。”

“缩写不是为了更好的记录么，为什么不让用呢？”

谷涛回头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笔记和记录，要遵循一个原则，就是唯一性。里面任何一个名词和数字都要具有无异议性，你看看这都是什么玩意，h、tys、th，你告诉我，这些东西的意义是在哪里？你知道它代表什么，假设你死亡了，那么整理你的遗物时，任何一个很小的误会都可能会导致巨大的问题，比如th，你可以翻译成唐恒也可以翻译成汤欢，唐恒是基地十五组高级探员，汤欢是上科高级技术工程师。”

“你以后，给我用法语记笔记。其他人的笔记你也必须要监督好。”

“啊……啊？”王子愣了一下：“不至于吧，老师……”

“当然至于，一个月一检查，做不到你死定了。”

王子委屈坏了，他看了一眼那本笔记本，这可是修尘的本子啊，专门用来记录一些明星八卦的啊……但就这么被发现了，他能怎么办呢，又不能解释，而且谷涛说的也有道理。

“别以为我对你严格是针对你，每一条规矩后面都是血的教训，人类是踩在他人的错误、鲜血和尸体上走到现在，这一点你要记住。”

“知道了，老师……”

王子在谷涛面前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架不住坑爹队友，可是她也没得解释啊，就这样吧，错要承认、打要站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且自己是最小的小师弟却能得到了老师最多的教导，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天大的恩赐了，要知道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风靡整个世界的偶像，随便一个周边都能卖断货的人，他代表着地球的最高科技，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颠覆掉任何一个政权。

尹蓉曾经对他说过，一个人想变厉害绝对不是说碰到几次奇遇、有过几次机缘就行的，需要的是长久的坚持和恪守，这一点王子在谷涛身上看得真切，说真的……人都会膨胀，王子也难免，但每次看到自己老师，那么牛逼的一个人居然对每一个新发现、每一个新技术都毫无架子的从头学起时，他都感觉很羞愧的。

不过现在显然不要乱接老师的话头比较好，总之……避其锋芒。

“老师好了，频率已经锁定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谷涛检查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王子这个小东西是真的可以的，聪明、接受能力快、脾气好，各项指标简直就是天生过来当谷涛徒弟的，比如这个频率转换器和放大器，谷涛也不敢保证自己一次性就能调整到位，但王子却一次成功，所有一共445个参数一个都不带错的。

说真的，这真不是说单纯的聪明能做到的，这就是灵性啊。

“别急。”

谷涛搬了张凳子坐在他面前：“我先问问你，所谓信仰之力的常见体现形式是什么？”

“啊，这个啊。”王子想了想，然后点头道：“通常分为三个大类，第一类是依托于强大的精神里来调动某一群人的力量，最著名的就是出埃及记里的分开红海，先知摩西使用的就是那些犹太人产生的强大的求生意志分开了红海，并被称之为神迹。”

谷涛嗯了一声：“继续。”

“第二种，就是这次袭击事件中，将某个实际物体上寄托着的他人的力量施展出来，它就像超能力者里的念力，但因为需要施术者高度专注，所以他们的能力通常跟书中的内容相关联。而且我认为，如果他们能拿到那些真迹的话，力量可能成倍往上翻，因为复制品只有寄托在那些文字上的力量，而真迹还有它本身被人们所参拜的力量，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个人感觉世界上最强的法器是第一面国旗，这个我认为是已经达到了圣物的级别，除了它本身被数以亿计的人寄托了精神力量，而且在这么多年里，它没间断的被十亿级别的人关注和仰望。”

“诶……对啊。”谷涛一拍脑袋：“这个可牛逼了啊……”

如果真如王子所说的那样，那第一面红旗的力量可能真的可以达到圣物的级别，足够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只是它很难使用，没有书籍、经文等等好用，因为大部分人无法集中精神面对它，而真正能集中精神面对它的人，都是无神论者和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第三种，就是最常见的一种，比如请神接仙、符法、召唤术等等，都是这个范畴。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其实就是沟通的法门。所有的咒语、咒法也都是这个范围的，还有不少牧师、神父之类的会拿着一本圣经，本质上也都是这样的模式。”

小伙子厉害的，当年小邪神二号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个家伙可是与天地同寿的古神，现在这个小家伙才用了一天时间就把这里头的东西摸了个七七八八，这除了说明他聪明之外，恐怕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了。

“好了，我们来试试看。”

在谷涛的指令下，王子走了过来，穿戴好战甲，开始操作了起来：“老师，这次我们模拟一下最常见的神降术。”

“可以。”

随着一阵开关的嗒嗒声，他们面前慢慢降下了一道屏障，接着设备注能启动，接着前方测试场地的光线陡然暗淡了下来，接着从房顶的位置飘下了白光，白光如雪花一样缓缓降落，还伴随着圣洁的歌声，谷涛默默的回头朝王子竖起大拇指。

歌声渐渐达到高潮，然后一个如同神话故事里描写的天使缓缓降落在正前方，他身材壮硕阳刚，身后的翅膀张开翼展能够达到十米，像一只巨大的信天翁，手中握有一柄剑，看上去有点帅气。

“成功了！”

王子惊叫了起来，高兴的手舞足蹈。

“冷静点。”谷涛按着他的狗头：“给老子冷静点。”

谷涛穿着战甲走入那个隔离室，那个天使立刻睁开眼睛对谷涛进行攻击，但这个攻击孱弱无力，完全就是……一个全息投影，跟想象中的威能无穷根本就不一样。

关掉设备，天使也慢慢消散而去，谷涛撤掉的战甲走了回去，朝王子摊开手：“威力太弱了，不过这倒是我们在这方面研究的一大部分。”

“老师，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嗯？你说。”

“如果我们用反物质电池形成一个序列来给这台设备供能，那会不会召唤出真的神？”

“理论上可以。”

谷涛沉思片刻，在原地走来走去，然后默默的抬起头：“现在你有四个问题要解决。首先是稳定性，刚才那个所谓的天使是无差别攻击，如果无法控制，那就没有意义了。第二个问题是怎样实现自动化，完全自动化，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编入工程。整个这个召唤频段里，所有的频率你都要一个一个去组合，即使是用模拟的方法，也会消耗你大量的时间。”

王子一边点头一边用笔记录着谷涛的话，非常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