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男人眼里瞬间就热了。
是她!
真的是她!
帝尘冲过来,他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挑开帘子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脸上表情激动,“你什么都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是不是!”
尚洁满脸的泪,可依然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她的幸福。
她在艰难的点头。
顾昭禾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有些难受。
说不上来的艰涩。
明明想好不在乎的,可最终,果然还是会在乎。
顾昭禾看的心里难受,她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在意,他们才是原本天造地设的一对,甚至有可能是她从中间插入才导致他们分开了这么久。
不然帝尘一定早早的继续寻找尚洁的下落,而不是在她这里就此打住。
顾昭禾看着尚洁那张痛苦的脸上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官,心底虽然震颤,也想知道原因,但她明白,在盛国,起码是在这个恒定王府内,她不会从顾家双亲那里得到答案。
原来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不仅插足了别人的感情,还意外占有了另一个女人的儿子。
她心里很是愧疚。
因为目前蛊虫是真的,尚洁说的话就不会假,尤其是蛊虫取出来之后,她对帝尘的称呼,看他那个激动的样子,就能让人明白,他们之间,的确有一种被过去羁绊的默契,所以到现在,没人能插到他们中间去。
他们的感情就像是一块磐石,看上去坚硬无比。
岂是她这个有触角的人能伸进去的。
无法碰触。
所以自动回避。
她警告自己,让自己不去看他们此刻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然后努力去克制好自己的情绪,用看待普通病人的眼光看向尚洁,“你先忍一下,我会尽快结束。”
“为什么不用药?”帝尘却反问,眼中带了些许质疑,“你有那种会让人不疼的药。”
这神态,这语气,好像是顾昭禾死死卡着,想活生生看尚洁受罪一样。
“你这就侮辱人了。”顾昭禾不悦道,“那个药刚才明明就在药匣子里,可现在没有了,我能怎么办?!”
“你那个药匣子,明明是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不是吗?!”帝尘情急之下,竟然吼了出来。
这个药匣子的事情,顾昭禾从来没瞒过他。
但是这么大的秘密,却让她没想到,会成为一把变成利刃刺向了她。
顾昭禾震惊地看着他丝毫不回避尚洁的样子,那颗原本以为被自己保护起来的坚硬的心壳,这会儿却变成了一张遍布网眼的渔网,似乎将她彻底扎个干净。
每一个渔孔,都要从里面露出血肉一样。
顾昭禾被拉扯的好疼。
可她还要忍着。
甚至连一点点疼痛的感觉都不可以有。
她必须要保持冷静,然后继续给尚洁手术。
可她现在拉着帝尘的手,是她的丈夫。
他们现在还并没有和离,当初也是拜过天地许过承诺的,可现在她一句道歉都没得来,一句体谅都没有感受到,目前就好像她所有的退让都成了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