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沐婉情绪受到刺激，她咬住傅寒峥的手臂，直到咬出血痕才松口。傅寒峥这么做，无疑是逼她找他拼命。

傅寒峥没有动，放任她将他的手臂咬出血痕，“阿婉，只要你肯留下来，随便你怎么宣泄。”

乔沐婉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就算我杀了你，你也不还手吗？”

傅寒峥将脸凑近，黑眸凝视着她，笑容迷人，“只要你舍得，我给你递刀子都可以。”

乔沐婉犹如看疯子般看着他，刹那间手已经多了一把折叠刀，毫不犹豫对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这可是你说的！”

傅寒峥依旧笑得优雅，“阿婉，我赌你舍不得我死。”

乔沐婉我住刀柄的手颤抖着，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伤他，手里的折叠刀抖落在地。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傅寒峥都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乔沐婉突然有点讨厌懦弱的自己，“我不杀你，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傅寒峥嘴角的笑意更加妖孽，“这么敷衍的理由，也就骗骗自己。如果不是旧情难忘，又怎会下不了手？”

乔沐婉真后悔刚才一时心软，“傅寒峥，你带给我的痛苦，我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麻烦你高抬贵手，让我自生自灭好吗？”

傅寒峥心脏猛地揪紧，他接受不了乔沐婉迫切想要离开他的事实。即便他放低姿态去恳求她，你就无法阻止她想要离开的脚步。

“乔沐婉，我不会让穆尘野有机会将你带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执意要走，那我只能将你的腿打断。”

乔沐婉闻言笑了，她撩开裙摆，露出两截几乎变形的腿，“拜你所赐，我的腿已经断过一回了。怎么，还想让我的腿再断一次？”

傅寒峥被眼前的景象迷了眼睛，踉跄的身影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心脏处仿佛有一只手紧紧揪住，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在监狱的那段时间，她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磨难，让她义无反顾从高楼一跃而下？

他后悔当初亲手将她送进监狱，后悔漠视她的哀求，后悔亲手将她的信仰摧毁……

他真的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乔沐婉看着缄口不言的他，笑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这些可都是拜你所赐，难道你忘了吗？”

傅寒峥闭上眼睛不敢看她，浑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不要再说了！”

乔沐婉藏好那双近乎变形的腿，“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我在监狱里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是你吩咐那些人好好‘照拂’我，放任他们对我施暴，任由他们羞辱我，让我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傅寒峥，这一切不是你乐见其成的吗？”

傅寒峥拳指紧紧握成拳头，的确是他吩咐那些人好好“照拂”她。本以为他们会忌惮她是乔家人的身份，下手会有所顾忌，没想到事情会超出他的掌控。

“阿婉，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毁了你……”

乔沐婉嗤笑一声，“傅寒峥，别再惺惺作态了！你再怎么狡辩，也没办法改变你曾经伤害过我的事实。”

傅寒峥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胸口好像喘不过气了，“阿婉，我会赎罪的！我不能没有你。”

乔沐婉被痛苦压抑的情绪折磨，那段悲惨的记忆在脑海里叫嚣着，似乎要将她所有伪装的坚是不是强吞噬殆尽。

“曾经的你信誓旦旦，说这辈子都不可能高看我一眼，唯恐对我避之不及，现在又一副非我不可的模样。你的嘴里，到底哪一句才是真话？”

她掏出手机给黎书妍打电话，压抑住哭腔，“妍妍，你能来接我吗？我想回家了。”

她差点忘了，她早就没有家了。

黎书妍敏感地察觉出乔沐婉语调中的异样，“沐沐，是不是傅寒峥又让你难过了？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接你！”

乔沐婉给她报了地址，身体跌跌撞撞地朝病房门口走去。

傅寒峥将她打横抱起，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乔沐婉，你生是傅家的人，死后尸骨也会刻上我傅寒峥的名字！你恨我也好，不恨也罢，我拴也要把你拴在我的身边。”

阿婉，你是我的，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乔沐婉狠狠咬住他的手臂，以为他会松手，“傅寒峥，你疯了吗？谁稀罕跟你在一起，快放我下来！”

傅寒峥将她牢牢锁在自己的胸膛里，近乎偏执的模样让人看得胆战心惊，“早在五年前你从我的眼睛消声匿迹时，我就已经疯了！”

穆尘野蹲守在医院的门口不肯离去，看到傅寒峥抱着乔沐婉走出来，又将她强行塞到车上。他想阻止傅寒峥将她带走，却被保镖死死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