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直撇嘴，小声道：“小孩子家家的，玩什么火。”

彦见这根羽毛就是李维的软肋，马上紧紧抓着不放。

“说出你的来历，你这个外来神。不然这根羽毛就会被烧成灰。”

“怕了你了！”李维高举双手，对彦完全没有办法。

“好吧好吧。我叫李维，大小也算是个神吧。你放心，我对你们天使没有恶意。更何况，一万年前我还帮天使文明打赢一场战争嘞。”

李维语气真诚，言语中好像还真的跟天使文明很相熟的样子。

彦也就放下敌意，转而问道：“那你来天使星云干什么？”

“我都说了，是个意外，为了躲避一场大爆炸，我就开启虫洞，来到这里了。”

李维看着这个聪明稳重的小女孩，心中忽然有个奇怪的念头：要是把这个小姑娘拐到自己身边，那凯莎到时候会不会大吃一惊？哈哈，一万年不见了，送给她一个大惊吓也不错。

李维露出和蔼的笑容，慢慢走过去，双手搭在彦的小肩膀上，诱骗道：“小女孩，我见你如此聪明可爱，我心甚喜。要不要当我女儿啊？”

彦仔仔细细地把李维打量一番，嗤笑一声，道：“你？你算哪个神？”

李维突然回忆起当年在天使星云的超神学院当老师的场景。他想起了基兰想起了凉冰，鹤熙，卡尔……一万年了，或许，她们也成为一个个能独当一方的神明了吧？

李维感慨万分，微微一笑，道：“我不是神，我只是神的老师而已。”

“就你，一个满大街认女儿的人？”彦完全不相信李维的鬼话，她也是个很高傲的人，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就认李维为父亲。

况且，刚一见面就要认别人做女儿，这种人实在不可信，不是骗子，就是逗笔。

“小姑娘啊！你可不知道当年我教你们天使的时候，你们的右翼护卫鹤熙可是天天哭着要当我侄女，我都没答应。”李维开始炫耀他辉煌的教师生涯。

李维弯下腰，摸着彦的头，道：“知道你们天使星云的超神学院吗？当年我就是副校长！”

彦冷笑连连，道：“你真的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吗？鹤熙大天使早已向凯莎女王辞去右翼护卫的司职，离开天使星云，现在都不知道在那个地方隐居起来，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你故意说鹤熙是你学生，让我就算怀疑，也找不到鹤熙大天使对证是吧？”

“至于超神学院？呵呵。早就被凯莎女王拆了，盖成一片楼区了。”

李维惊愕道：“什么？凯莎拆了超神学院？”

“彦，你能跟我说说这一万年来到底发什么了吗？”李维一脸严肃，认真地恳求道。

李维如此恳求，彦也就缓缓将她所知道一切全都讲出来。

从彦的口中，李维轻而易举地推测出事情的本来面貌。

原来，在他与三角体舰队同归于尽后，凉冰和卡尔更加疯狂地研究李维当年提出的、关于虚空世界的一切设想。紧接着，在基兰召开的宇宙文明研讨大会上，卡尔和凉冰证实了李维的虚空设想，并举出大量虚空世界存在的证据，还将虚空恐惧的概念抛出。

超神学院顿时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凯莎为首，坚信虚空世界不存在；一派以凉冰和卡尔为首，坚信虚空时代迟早会到来。

凯莎决定将超神学院逐出天使之城，同时将凉冰的理念定义为邪恶理念。凉冰从此与凯莎势如水火，并正式改名为莫甘娜。莫甘娜在卡尔的冥河文明暗中相助下，率领着恶魔文明，与凯莎展开正义与邪恶的战争，期间很多老一辈的天使都就此陨落。后来，凯莎任命天使若宁为左翼护卫。不久鹤熙就辞去右翼护卫的职位，在宇宙某处隐居起来。

基兰也变成一股类似于数据概念的东西，没有形体，更好的潜入虚空边缘，探索宇宙奥秘。

听完这些，李维一下子感觉脑袋中嗡嗡作响，呆呆怔住。

他完全没想到，这一万年间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凯莎驱逐超神学院，卡尔建立冥河文明，凯莎与莫甘娜大战……

导致姐妹俩产生矛盾的，正是李维当初提出来的虚空理论。

李维苦笑一声：“没想到，凯莎到头来还是和凉冰决裂了。”

说完这话，他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几千岁。

李维知道，自从虚空理论诞生的那一刻起，凯莎和凉冰就对虚空理论有学术上的分歧，本来如果有他在的话，或许这两人不会这么快决裂，但他偏偏死了，这两人矛盾立刻达到一种不可调解的地步。

彦很是诧异刚才还意气风发地吹牛的李维，现在这么突然变得心情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