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在蛇和人之间转换，手背上泛着绿光的鳞片隐隐浮现。

“咯咯咯，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

她笑着摇头，往后退了几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的话，就去我的肚子里问吧。嘶～”

他顺着地面蹭的一下飞到夜炽跟前，一双黝黑泛着绿意的瞳孔对上她的，她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避开。

黑夜的街道上，一条似人似蛇的怪物焦急的追着一红衣少女。

少女嘴边挂着浅笑，步履缓慢，脸上一片平静。

“嗯……这是哪里来的丑东西？”

嫌弃的声音在墙头传来，一人一蛇同时愣住。

君引一身白袍，月光洒在他脸上，整个人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

任颀愣在原地，夜炽则皱着眉头，语气淡薄。

“你怎么在这儿？”

他从墙头下来在她身旁站定，龙涎香的味道充斥在她鼻翼，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我等你呢！”

“大祭司说笑，不过眼前这玩意儿，你认识吗？”

他摸着下巴思索一番，“这不就是一条蛇不蛇人不人的东西？”

夜炽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他浅笑一声，缓缓开口，“吃了某种丹药，导致玄力提升，继而在兽与人之间随意转换。一种低级又不入流的手段罢了！”

夜炽挑眉，“你知道这种丹药是谁发明的吗？简直丧尽天良！”

他脸色古怪，“额……魔域魔尊！”

“魔域？”

她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这个暂且不管，先解决眼前这个四不像吧。”

他说完，嘴边噙着笑容，一步步朝任颀而去。

他那似人似蛇的眸中，堆满了恐惧。

“嘶～你……你别过来！”

他拖着不便的身体往后退，哪儿还有刚刚的半分嚣张。

“要是告诉我你哪儿来的丹药，我就考虑给你留个全尸怎么样？”

“嘶……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他把丹药给我就直接离开了，戴着面具，我没看到他长什么样。”

他不认识这人，但他身上有他恐惧的气息，它无法生出抵抗之心。

君引挑挑眉，满脸遗憾，“这个意思就是，留你无用了？”

“不……求你饶我一命，我以后不会……”

他话还未说完，君引看似无意，一脚踩在他的七寸处。

“哎呀，脚滑，不好意思！”

他说完，又一觉踩在他头上，力道之大，差点没直接给他踩碎了。

“你……”他慌乱的往后退，却被人揪着尾巴提了起来。

他看着夜炽倒着的身体，慌乱的抖着。

他狠下心来，“要杀就杀，何必这般侮辱人？”

“你是人吗？”君引将他提起，与他对视。

“……”

他好像不是……

他笑着看向夜炽，“给你吗？”

“你自己留着吧！”

她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君引随手将任颀扔到远处，连忙跟上她。

“炽儿，你等等我！”

温润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传来，醉了一地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