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抬手看了一眼,原来杯子的碎片扎进手心了,她将碎片扯出,疼得她龇牙咧嘴。
一滴血,毫无预兆的落在了夜炽白皙的脖颈上。
她弯腰,正准备帮她擦拭,却眼睁睁看到那条红线上,探出一个细小的,似是虫子一般的头,呲溜一声把那滴鲜红的血给吸了进去。
应笙歌来不及多想,伸手准备将那东西从她体内拽出来,可那东西似有所感,呲溜一声又缩了回去。
除了脖颈上的红线,以及掌心等我刺痛,一切好像是她在做梦一般。
她不信邪,从手心挤出一滴血,滴在红线上,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
那东西探出头来一口吸了血,又瞬间没影儿了。
“苍……苍老头,你进来!”
她哆嗦着说完,几人一拥而进。
苍周见夜炽情况并无恶化,重重吐出一口气。
旋即低头询问:“怎么了?”
应笙歌有些惊魂未定:“你看…她的脖子上,有一条红线!”
“嗯,她中的是蛊毒,那是蛊虫,等红线蔓延至心脏时,意味着蛊虫也到了她心脏处,届时,蛊虫会将她的心脏一点点啃食,而她则会长眠不起!”
苍周语气很平缓,听不出一丝波澜,其余几人却满脸震惊。
良久,应笙歌喃喃自语:“难怪……难怪刚刚那红线里窜出一个东西,把我的血给吸走了。”
苍周闻言,有些不确定:“你刚刚……说什么?”
“刚刚我的血不小心滴到她脖子上了,一根细小的东西从红线上窜出来,一下就把我的血给吸走了,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试了一次,可结果还是一样。这才让你们进来看看……”
她事无巨细,将刚才的一切都说的很清楚。
苍周眉头一皱,手中出现泛着寒光的银针,银针刺破他的指尖,鲜血瞬间滴落。
他挤了一滴血在夜炽脖子上的红线上,果不其然,一根泛着白的不明物体窜出来,将血给吸走了。
他眉头皱得更紧:“血蛊吗?”
血蛊,是以血豢养的蛊虫,常理来说,这种蛊好解,可为何他之前一直没有研究出来,她体内的蛊虫是血蛊?
应天清连忙问道:“你能解吗?”
“若当真是血蛊,我倒是会解,可……”
“有什么不对吗?”
“她体内的蛊虫若真是血蛊,我一早就能查出来,不会拖到这种时候,若我贸然替她引蛊,到时若发生变故,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如果能成则最好,若是不成,夜炽当即就会毙命。
这样的风险,他们承担不起。
他刚说完,众人都沉默了,以命相赌,他们赌不起。
时间飞速流逝,方才还是霞光漫天,如今天地却被夜幕笼罩着,香炉里的香灰已经堆起薄薄的一层,夜炽依旧昏迷,脖子上的红线却缓缓延伸。
林叶枫祖孙二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苍周正焦急的往外张望。
应天清看着已经烧了一半的香,焦急的来回踱步:“只有一刻钟了,引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应笙歌一直蹲在床边拉着夜炽的手,生怕下一瞬出现什么变故。
屋外,夜色撩人,屋内烛光摇曳,气氛却出奇的凝重。
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划破黑夜,朝紫云峰而来。
夜炽眉头微皱,嘴角渗出鲜血,应笙歌慌乱的帮她擦拭着。
无助的看着掌心的鲜红:“爹,爷爷!”
“别怕,她会没事的!”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眼底那抹悲伤却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
只得背过身去,将眼角的泪痕擦拭干净。
恰逢这时,两道身影突然出现,应天清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