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他之所以针对我,一大半原因确实在军权,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军权。”赵宗佻没有否认姜墨往深处的猜测。
“嗯?我记得朝宣曾经说过,您现在的军权那是皇爷爷亲自指给您的,要有意见他也该找他父皇,当今皇上理论去,暗地里使绊子,害人算什么好汉嘛!果子阴险!”姜墨不屑道。
“呵呵……他那是不甘心,毕竟在我之前,一半的军权可是牢牢掌控在他手里的,他运筹帷幄,只想着能更上一层楼,没想到皇伯父会突然做出那样的决定,将本是他囊中之物的整个西北大军的军权交给了我。
当时,几乎是一多半的大臣反对,可皇伯父还是一意孤行,执意如此,宗鲁王谋划了那么久,就这么落空了,他如何肯善罢甘休呢?”赵宗佻从一开始便明白宗鲁王对他的敌视。
若是换了别的事,赵宗佻兴许不愿意见到皇伯父为他如此犯难,会主动退让,可唯独这件事上,他和皇伯父的态度都很坚决,而且他们两人的原因也不约而同的相似。
赵宗佻是为了完成父亲先镇山王的遗愿,而皇帝是认为这军权本就是他和他小弟共同拥有,如今交给赵宗佻,也算是完璧归赵,物归原主,他放心了。
倒也不知皇帝不疼爱自己儿子,而是对赵宗鲁这个儿子,皇帝总是没有那么信任罢了。
正是因为此,所以皇帝对此事的态度是不容再议,宗鲁王明面上受了,可暗地里不知是使了多少见不得的手段,只是幸好赵宗佻次次都能幸免于难,而这一次,大概是他受伤最重的一回了。
至于姜墨问到的皇帝为何听之任之,赵宗佻也能理解他皇伯父的苦衷。
就算皇伯父再宠着,疼着,向着他,宗鲁王也都是皇伯父的亲生儿子,比得他这个侄儿也来得更骨肉至亲,总是让他老人家一把年纪,还要在种事事情纠结犯难,不管宗鲁王忍心与否,反正他赵宗佻是不忍的。
所以,即便知道宗鲁王安得什么心,只要他不过分,不逾越,赵宗佻总是看在皇伯父的面子上,暂且忍了。
可是没想到近些年宗鲁王不仅不知收敛,反倒是越发猖狂起来,似乎隐隐有些无法控制,这一次更是为了他一己私利,竟然想要置西北边疆百姓于不顾。
为此,赵宗佻真的彻底动气了,他不仅气宗鲁王暗伤了他,可更让他动气的是宗鲁王他还想搭上整个西北大军和都城百姓,所以他才气不过要好好整治他一番。
本来不想亲自动手的,可是他明白这件事即便交到皇伯父手里,也很可能会大事化小,一来,让皇伯父手刃亲儿确实残忍,二来,有利的铁证也确实不足,可若不为此给宗鲁王些教训,他就永远不会知道善罢甘休。
若是一直这么下去,最后,很有可能皇伯父还是要面临如此残忍的决定,所以,赵宗佻故意安排了匈奴暗闯之事,一来是解气,二来也是当给宗鲁王一个警告,希望他能够明白,尽快悬崖勒马,否则他不保证能不能再为皇伯父这么宽容下去。
“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他能在军中安排那么些人呢,原来早先这军权还真在他手里啊。
哎,不对啊,按理说皇上膝下那么些儿子呢,为何军权偏偏就在他手上呢?为什么不是朝宣的父王,或是别人的?”姜墨又质疑道。
“这个……说来就很让人难过了,其实……最开始的军权就一直在我父王的手上,皇伯父最信任的也是我父王。”赵宗佻皱了皱眉头,还是缓缓道来。
“嗯,我知道的,您说的是镇山老王爷,我听父亲说过老王爷他好多传奇战绩呢,镇山老王爷是真正的无冕之王,真正的战神,军权在他手上那也无可厚非!”姜墨打小就常听她父亲提起镇山老王爷的故事,心里多是钦佩。
“呼……是,也正因为如此,皇伯父才更放心把军权交给父王,不仅是军权,更是把当时的大皇子宗楼交给了父王他教导磨练。
眼看就要出师却……却因为一场战役,战死沙场,连尸首都未曾找回,那件事让父王和皇伯父,包括皇母后都痛不欲生……”虽然那时候赵宗佻尚未出生,可那种痛苦他似乎是感同身受,每每说起都有些心窒,倒不是因为那个未曾谋面的堂哥,而是因为那两位对他视如己出的皇帝和皇后。
在他们膝下的那些年,他一个孤儿却备受呵护,甚至不曾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那种挚爱和关怀,让他一辈子铭记,一辈子感激不尽,所以对皇帝,对皇后,对嫡出唯一还留在人世的宗广王他才更是亲近不已,因为他打心里把他们当作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