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朝着他一笑:“襄王,你再叫我一次?”
“叫什么啊?皇后?”他挑起眉头子:“你有病。”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我是说,你最后那几个字。”
他想了想说:“小丫头片子?”
“是的。”好柔软的几个字啊。
“莫不是哪个野男人叫的吧,还念滋着呢,小心我哥揍你屁股。”
我低头咬鱼,很不是滋味地说:“你哥女人多着呢,早就找善解人意的去了,不会管我的了。”
“得,别难过,那以后我管你好了,有我襄王在京城的一天,就天天去烦死你。”
“当初我真是嫁错了人啊,如果嫁给你,天天欺负你,那多好玩。”
他翻白眼:“饶了我吧,我年纪还小。”
噗地笑了出来,一口鱼肉喷到他的脸上去。
简直是太不要脸了,不要脸到家了。
“吃饱喝足,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我抚着肚子,带着感叹地说。
“像是在宫里,饿了你很多年一样。”
“我最初就是这么简单的人,就是吃饱喝足就可以很快乐。”
“可是人,不能一直这么简单啊。”他抓抓头发。
是啊,可是人,不能一直这么简单下去,越来越多的烦恼,是因为多了爱恨痴嗔怒怨,七情六欲夹上来,何能来的痛快。
去掬起那河里的水洗手,刺得能将皮肉都割下来一样,有点受不了这冷意,原来我早就已经被改变了。
“捞些鱼回去,中午到我那儿吃饭,我带回来一个厨子,可会做江南菜了。”他提议着。
我双眼一亮:“好啊。”
有襄王在京城,那么我就不会太无聊了,真好。
“我也学了几道菜。”他又很不好意思地说了句。
“好孩子。”我赞扬一下。
他丢下竹篓:“我才不是孩子,中午让你吃素。”
“呵呵,我来捞。”哪能吃素呢,怎么说你回来了,我得去吃你一顿好的。
捞上来的鱼,让公公提了一块儿浩浩荡荡去襄王宫里。
他总是回头看着这浩大的阵势,我很淡定地说:“习惯就好了,可以视而不见。”
想当初,我还不是最恨有小尾巴跟着我,感觉像是做什么事都不得自由一样害我连坏事也不敢做。
慢慢地,所有的一切都会习惯的。
到了襄王宫里,那片白茫茫久没有人扫,连路也瞧不到。
我笑道:“你是偷着回来的吧。”
“嘿,还真说对了,照着日程,我明天才到的。”
“所以现在我看到的,就是一个魂魄。”
“滚,越说越不正经的了。”
“我想踏雪。”我笑眯眯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他眯起眼睛。
瞧着这襄王的宫中,这些雪可是久没有人扫,宫里的雪积得高高的,而且很是干净,没有被践踏过的样子,看得我就想一脚踩下去。
我承认,我有破坏的欲望。
踏出去,小心翼翼地走一步。
双手张开,就怕摔着了,叫宫女不必来,不必跟,我想一个人走过去。
现在我在宫里不就是踩在这雪上吗?很滑,很多人都在看着我,恨不得将我拉下马。
脚下一滑,身子摇摇晃晃,槿色大声地说:“娘娘快回来,可别摔着了。”
“不会。”我也不怕摔着,就是怕摔着了之后那刺骨的疼痛。
听说雪里什么东西天生就是不怕冷,不怕痛的,最怕就是让人养过后放逐出来,竟然连活也活不成了。
襄王大步走近:“来吧,我扶你一把,你要是拒绝,就不许在我这儿吃饭。”
“小气鬼。”笑着将手放入他的手里:“慢慢走,别把我给扯倒了,姐这身子不能多摔啊。”
“你说你生出来的,会不会是一个圆球啊。”
“还不如生条鱼呢,我不喜欢玩,我喜欢吃。”
“你个吃货。”他咬牙切齿的:“你恶心不,中午还要吃鱼呢。”
“咱不怕恶心,就怕恶心不倒你,小心些小心些。”如果没有怀孕,那多好玩啊,跑得摔着了,可以就躺在地上耍赖地打滚。
“傅天爱。”一块怒吼,吓得我和襄王双双回头看。
李栖墨冰冷着一张脸,站在襄王宫的门口,头发都快要气得炸毛了。
“给朕出来。”他恶声恶气地叫着。
“不要。”
“出来。”他牙缝里咬出二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