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被押上了警车,警车快速开走,还从她一开始乘坐的那辆车旁边经过。
管家还在车里边等,无意识地移开了视线,错过了。
——
司凌夜在病房里呆不住,开车到了这附近,把车停在了另一条岔道的小径里。
他想着,就算远远地能看夏小星一眼都好……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像是没有个休止。
他点着烟,燥闷的吸着,烟雾缭绕起来,烟味混杂着雨带来的湿腥气,只让人觉得一阵乏闷。
天色阴阴沉沉,没多久,昏暗了起来。
司凌夜莫名有些暴躁和焦虑,眼皮突突直跳。
“嗡嗡嗡。”
手机突然强震。
司凌夜目光一凛,快速接通。
“司先生,不好了,夏小姐不见了!”隔着听筒,司凌夜都能感知到管家的慌乱。
“不见了?”司凌夜不可置信,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骤然绷断。
无边的恐惧密布他的心间,第一反应,便是夏小星跑了?
他深知她对他失望透顶的……
他呼吸急促了起来,踩下油门,快速杀到了管家停车的那个地方去。
“整个墓园都找遍了,连带着监控都查了,就是没有看见夏小姐。”管家的呼吸起伏不定,显然在找不到夏小星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司凌夜。
司凌夜的眼神阴沉,冷峻的脸变得苍白无比。
“她不可能凭空消失的。给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
——
警局,审讯室里,一片黑暗,只有桌面上亮着一盏白色台灯。
审讯人员掰着台灯的灯罩,让强光对着夏小星,“现在有人指控你杀人,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光线映得她的本就白惨的脸更加憔悴,她垂了垂眼,默不作声。
“你和死者瞿淮彦是什么关系?”审讯人员态度恶劣,气势汹汹地嚷嚷着,明显是把夏小星当成了凿不开的顽石。
夏小星没有给出一点回应,就像留在座位上的只是一具空壳。
“我问你话呢!别给我装死!”工作人员咆哮着。
夏小星困倦地低着头,空洞地眼神盯着自己的手看。
她给不出答案……
就连事故发生,她也不想重复。
她不想自揭疮疤,这种让丑陋难堪的创口暴露在空气里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工作人员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一句句的,就像把水倒进了下水道,一个回音都没有。
时间长了,他们失去了耐性。
“你别以为保持沉默,就会没事!该查明的真相,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
他们撂完话,被把夏小星关进了拘留室。
她坐到了铁板床上,垂着脑袋,犹似枯萎的树,又如行将就木的老者,生命垂危得仅剩一线……
那晚发生的场景一帧帧地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直到最后,在瞿淮彦中枪落水的画面定格。
夏小星的眼泪被牵引了出来。
她呜咽着,把手指一根根蜷缩,捏紧成了拳头,抓着铁床的边缘,指节都泛出了青白。
那天晚上,她就不该出去的。
又或者,从一开始,她就应该告诉司凌夜。
不不不,她怎么还不死心。
那就是司凌夜的“试探”……
他和她经历了那么多,他还是不相信她。
她和他就不该相爱,更不该在一起。
像司凌夜那种人,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眼泪下流,夏小星仰头想要将眼泪逼退,却流得更加厉害了。
她缓缓躺在床上,被自心底升出的森森寒气包裹,蜷成了一团。
她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