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她只能把父亲遗书上的话说出来。
“如果我们离婚,公司的经营权,就会到我的手里。”
贺东宇豁然起身,大步向她走过来。
他个子很高,足足高出纪欣一个半头,此时像一座山似的压来,当着公司所有高管的面,把她逼至墙角:“你要与我离婚?”
纪欣用手抵着墙,努力抬头看他。
也稳住自己的声音不颤:“我只是不想让我爸爸的心血,落入居心不良的人手里。”
“纪欣,”他的手瞬间卡到她的脖子处,咬牙出声,“你是在说我居心不良?”
纪欣被他身上的寒意冻的打了个冷颤,有一刹那都要放弃了。
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喊道:“你把纪氏交到向雪雅的手里,居心怎样,你自己最清楚。你宠她,我管不着,你可以把贺氏给她去玩呀,何苦拿我父亲的心血糟蹋?”
喊完这些,她整个人都往下软。
她已经用了所有力气,也用了全部的勇气。
在贺东宇绝对的低气压下,只要他一个眼神,都似乎要把她拆吞入腹一般。
她拼命扶着墙,才勉强支撑住自己。
可卡着她下巴的贺东宇一松手,她整个人立刻溜着墙根坐到了地上。
贺东宇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声音冷入寒冰:“各位听到了,纪家的大小姐已经发话,所以你们回去等着,什么时候我们离婚,纪氏集团到了她的手里,她要如何安排那是她的事,但是……”
他停顿一下,目光冷冷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色俱厉道,”……但是,现在纪氏还在我的手里,我就有权安排它的一切。从今天开始,向雪雅正式为总公司经理,与杜总一起处理公司所有事务。散会。”
他离开主位,快步往门口走。
到了纪欣坐倒的地方,伸手就把她从地上揪了起来,然后提着她的肩膀,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把她往电梯里拎。
电梯门合上,四壁冰冷。
身边的人更冷。
纪欣因为身上疼痛,一直在不断抽冷气缓解。
她不想让贺东宇看到自己示弱,就把头低下去,两手在背后撑着电梯内壁扶手杆。
这样的姿态,看在贺东宇的眼里,如万刀锥心。
她已经主动提了两次离婚。
两次。
她还说爱自己,这特么就是她嘴里的爱吗?
陷害欺负他的救命恩人,为了一点小事,解释都不解释一句,就跟他说离婚。
这次更离谱,竟然是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难道她看不出来,自从她父亲死后,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在想着瓜分纪氏吗?
他想尽办法,想把公司保存下来。
她倒好,竟然拿离婚威胁他,也要把公司拿到自己手里。
她当真以为,自己做了二十多年纪家的女儿,就是一个商业好手了?
不自量力。
愚不可及。
又让人恨的牙痒,愤恨。
是时候让她知道,他贺东宇的家门,不是什么自由市场,想嫁他就嫁,想离婚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