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是这样,重新回到此处,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她看到院子里种的两个冬青树,已经长的很高。
那是她小时候栽的,每逢圣诞节,她就会在上面挂上彩灯,挂上糖果。
到了春节,又会在上面挂上小红包,还有各种红色的小花朵。
屋前的一排野花,那是她去野外旅游时,摘回来的种子。
妈妈就把它们撒到屋门口,还开玩笑说,以后看到这些花,就也会有种在野外的感觉。
屋里的灯光是朦胧了,因为泪水已经湿了她的眼睛,再也看不清楚。
贺东宇把她搁在客厅的沙发上,转身离去。
纪欣低头擦过眼泪,才慢慢把脸抬起来。
房子里的什么都没变,跟爸妈在的时候一样,而且里面比上次她来时打扫的干净,不知道……
贺东宇走了回来,手里提着大一号的医药箱。
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过纪欣并未往深了想。
她忙着坐直身体,“贺总,我自己来。”
贺东宇手里捏着药瓶,目光垂下,冷冷看了她片刻,直接把药扔到她身上。
纪欣接过,倒了一些在手心,往自己的脚踝抹。
才只碰了一下,就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手也跟着一哆嗦,再按不下去。
站在一旁的贺东宇长臂一伸,已经把药瓶捞到自己手里,然后利落地倒药进手心,又相互搓了一下,。
这才拎过她的脚,往脚踝处按去。
脚踝已经肿起老高,被这么一按,立时疼的她低呼出声。
他的手缓了一下,等她叫过了,才又慢慢按回去。
一下,两下……等纪欣已经疼木了,他又渐渐加重动作,把红肿的地方揉散。
手劲缓而有力,一下一下、抚在她的脚踝处,另一只手则抓住她细瘦的小腿。
他眉眼低垂,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嘴唇拉的平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欣只顾着疼了,疼出一头冷汗,匆匆扫他一眼,也无心关注他的情绪。
直到他直起身,腿上的疼劲才稍稍缓过来,换成了一种热辣辣的感觉,应该是药在上面用上劲了。
“今晚住这里。”他说。
纪欣怔了一下,立马就要起来,却被贺东宇一个眼神又定了回去。
“出去办事砸了,这是公司的命令。”
说完,也不管纪欣同不同意,抱起她就往楼上走。
她过去的闺房在楼上,出嫁以后,爸妈也一直给她留着。
贺东宇熟门熟路,推门进入,把她扔在柔软的床铺里。
然后打开衣柜,从里面拽出一沓睡衣。
再无多话,转身出去。
房间里的空调是开着的,温度正好。
洗澡间的门也是开着的,里面亮着灯。
纪欣踮着脚过去,看到热水器已经烧着,浴缸也干干净净。
贺东宇的行为太过怪异,让她心里乱成一团,千头万绪冒出许多念头,却又稍纵即逝,一个也抓不住。
楼下,宁剑任命地收着桌上的药箱,嘴也没闲着:“贺总,你这是图什么呢?好好让她在公司上班不好吗?非要去什么宴席,纪小姐长什么样,你不知道呀,到那种地方,还不是鲜肉到了狼嘴里,争着去叼?”
贺东宇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
宁剑没躲过,疼的“哈”了一口气。
然后他听到自家老板吩咐:“他要找死,我成全他。”
“谁……谁呀?你不会又要折磨纪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