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元璟,自有保兴去侍奉。
云黛靠着木桶,鼻端闻着熟悉的玫瑰香味,正昏昏欲睡间,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拂过头发,指腹按压在额头上。
“赵元璟。”云黛闭着眼,呢喃。
多年的夫妻默契,让她不必睁眼,便知道是他。
赵元璟的手指轻轻按揉她的眉心和太阳穴,柔声说:“累了吧?”
“不累,就是有些困。”
“困也不能在这里睡,容易着凉。”赵元璟伸手摸了摸桶里热水,“一会儿该凉了,让青衣记给你添水。”
“这种事青衣可不会忘记。”
“是啊,青衣向来细致妥帖。”赵元璟笑道,“说起来,青衣跟了你也不少年了,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云黛睁眼,从下往上看他,笑道:“你是怕我死在青衣前头么?”
“说什么呢。”赵元璟伸手到水里,在她某处捏了下,“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黛笑着躲开他的手,坐直身体,拿胰子洗头发,说道:“你怎么不问问保兴呢?”
“保兴是公公,将来不论如何,在宫里养老便是。”
“不见得晏儿就不许年老的青衣在宫里养老了?”
“青衣与保兴毕竟不同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云黛伸手,“巾子给我。”
“转过来,我给你擦头。”
赵元璟拿起她一缕长发,用柔软的巾子一点一点擦掉水分,不紧不慢说:“青衣身体正常,难道你真打算让她在宫里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