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王家与大官人伙着买卖,至于林家大郎奴奴也为他在大官人那里谋了一个管事的勾当。”
“小娘子与大官人提携,敢不从命。”
言毕,那女人这就收拾小摊,弄成了一个挑子。挑着担子,领着柳云卿与十三娘往天波门外而去。
天波门乃是汴梁西北侧的内城城门,出了天波门,自然是外城。东京有着数十万禁军,多在此处安家。故而天波门外皆是小小的院落,显得十分拥挤,行人也多着布衣。
至于那些做了提辖,虞候的军汉,自然将家小搬到了别处,故而此处有了些贫民窟的味道。
林教头在做教头之时,家里就不富裕。如今没有了勾当,只靠着妻子摆摊,儿子做那私牙,收入倒也不是过于微薄。只是汴京城房屋太贵,只能租着房子。
林家三口就像后世北漂一般,看着收入还好,但每月付上房租之后,便所剩无几,至于买房,那攒钱的速度便跟不上房间飞升的速度啦。
三人一行出了天波门,沿着酸枣门大街,一直往北而行,快出外城之际,这才来到林家。
一条狭窄逼仄的小巷曲曲折折,路上水坑比比皆是。道路泥泞不堪,行了百米,鞋面裤腿已然被泥水打湿,才见得三间几欲倒塌的旧屋,临着小巷,屋门紧闭着,并不落锁。
“当家的,王家小娘子与大官人来了!”
那林教头正歪在床上怄气,只是假寐,并没有深睡。闻听此言,心下迷惑,只好起身而来,打开了屋门,就见自己浑家领着锦衣澜衫的一对青年男女。
女则出尘脱俗,男则玉树临风,并不似寻常人家。只好拱手行礼道:“寒舍简陋,如若不弃,进来少坐。待某家奉茶。”
柳云卿见他身高七尺有余,燕颔虎须,豹眼龙眉,宽肩细腰满脸英气,神情落寞,正是郁郁不得志之豪杰,急忙回礼道:“教头客气,云卿这厢有礼了。”
那汉子先是一楞,俄而又满脸惊讶的道:“可是柳家湾柳小乙亲面不是?”
“正是小底。区区贱名何以听进教头耳内。”
那汉子听后激动地说道:“大官人伸张正义,在开封府告倒了那恶贼。小人感激不尽……”
话赶着话,又说到了尚思忠残害林家小娘子之事,自然引得林家夫妻四目含泪。柳云卿与十三娘免不得又劝慰一番。
就在柳云卿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之际,林家娘子自然将柳云卿与十三娘的来意诉说了一遍。
那汉子闻听之后,先是一喜,又道:“大官人抬举小人,敢不应命。只是前番在河北道上,杨提辖与小人被贼人用蒙汗药麻翻。丢失了财物,被官人所恼,致使杨提辖倾家荡产。
眼下杨提辖也丢了官身,没有了营生,一院整齐的房屋也赔给了那官人,如今也赁着屋子,与小人比邻而居。故而小人斗胆建议大官人舍弃小人而雇佣杨提辖一家才是。”
闻听此言,林家娘子自然不喜,说道:“大官人及小娘子这般抬举,林家千盼万盼,终于有了出头之日。河北道上丢了财物,杨提辖既然管勾了那勾当,自然由他赔了。你这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