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只觉得心累不已。
知道今日不给个交代此事恐怕是不能善终,但她心里也并不是很愿意再帮王夫人收拾烂摊子。
只是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元春和宝玉,贾母仍旧强撑着疲惫对贾珍道:“珍哥儿,你放心,今日王氏犯下大错,自是不能轻轻放过,这样,对可卿不公。”
又?冲着王夫人道:“老二媳妇,你做了如此多的错事。上?对不起宗族,下?无?法管教儿女。既如此,就去后院佛堂禁足思过。每日不进油水,诚心祷颂,日日为可卿抄经祈福。在可卿病愈之前,不得出佛堂半步。”
王夫人惊慌道:“老祖宗……”
后院佛堂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贾府最偏僻之所在。
她嫁进贾府快三十年,孙子都有了,如今贾母却让她去佛堂思过,这让人知道,又?会如何看她?
她在贾府这么多?年积存的威信,将会荡然无存。
更何况,秦可卿不过是一个小辈,何德何能让她去为其祈福。
为了自己的元春能够被牺牲掉,也是她的造化,又?有什?么不满?
贾母在王夫人开口的瞬间,就狠狠地斥责王夫人:“够了,珍哥儿没有去请族老已经是他对你这个长辈的敬重,你还当如何?”
贾母看着贾珍,见贾珍面上显然对王夫人这种惩处有些不满,又?想到了邢夫人方才抖搂出来的事,为了让贾珍不再追究,只能忍着肉痛道:“至于这些账本。老二媳妇,我会让赖嬷嬷跟随着一道去你的房间,仔细查看。但凡曾经被你收走的银两珍宝,十日内将它们全部还回来。那些被你安插在宁国府的人,统统发配到庄子上?。另外,你自己拿出五千两,作为对可卿的补偿。”
王夫人听了这话,只觉得晴天霹雳。
那些钉子,可是她一点一点好不容易安插在宁国府的,如今全都废了,所做一切皆付诸东流不说,竟然还要?赔给贾珍五千两银子。
更不用说她一直都把荣国府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在王夫人的认知里,荣国府日后本来就是她的宝玉的,她就算提前拿一点也没有什?么。因此有不少顶级稀罕的宝物,例如飞天玉女对镯,紫檀木镶宝石如意,白玉观音瓶等,她都已经给了元春,让元春拿去贿赂打点,又?或者是放在屋中,也好不让人小瞧了去。
入了宫中的那些东西早就不知去向,又?如何能够拿得出来?
王夫人当即变了颜色,惊惶道:“老祖宗,这……”
可是贾母这次并没有纵容王夫人,反而拄着楠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够了。王氏,这些东西你必须拿出来。”
贾母这也是为了元春和宝玉着想。若想要贾珍平息怒火,王夫人必须做些什?么。否则闹到族老那去,哪怕是贾政休妻,都是使得的。
若不是因着有个被休的母亲会让姐弟两名声受损,她实在是不愿意再继续管王夫人这个蠢妇。
贾母看着邢夫人和贾珍,继续道:“日后,王氏再也不得插手管家之事。中馈就交与大房,二房再也不得干扰涉足。”
贾珍心中一喜。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
不能插手中馈,就代表着王夫人再也不能指挥那些才?买的仆妇婆子。没了好处,又?有谁会继续替她效力。
他们宁国府也总算是能够清净一番了。
贾珍和邢夫人目的达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便不再停留,告退离开。
等二人走远,贾母这才?狠狠的看向了王夫人,怨毒的目光简直要在王夫人身上烧出个窟窿。
王夫人被这犹如实质性的目光盯着,低着头,看着地面,不敢直视贾母的怒火。
过了好一会儿,贾母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问:“说吧,为何要?害秦氏?”
王夫人深吸一口气,呐呐道:“老祖宗,儿媳是想着,如今新帝登基,身为义忠亲王的女儿,秦氏自是不被陛下?所喜爱。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元姐儿。如今,元姐儿在宫中只是一个答应。所有人都能踩她一头,如果没有一个巧宗儿,元姐儿如何能够升位立足?”
“所以,你认为害死了秦氏,陛下?会龙颜大悦,之后便会看重元姐儿?”
王夫人没敢答话,但面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蠢货。”贾母听了这话,险些没背过气去,怒斥:“就算如此,秦氏也其实你能动的?再如何她也是天家血脉,又?岂能被我们这等臣下之家如此陷害折辱?”
王夫人向来有些牛心左性,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反而坚持道:“可是,陛下?因着朝中压力,不得不善待义忠亲王的后代,唯独这个秦氏是外人并不知道的郡主。若是我们能够磋磨秦氏,不正是顺了陛下?的意吗?”
贾母直接被王夫人的愚蠢给气笑?了,冷冷道:“你又?是听谁说,陛下?不喜义忠亲王的皇孙郡主。若是如此,为何温素郡主仍旧被接进宫中,由怡太妃娘娘亲自抚养。”
王夫人道:“外面的人都在这么说……”
但看着贾母脸色越来越不好,她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贾母不是不明白宁荣二府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也知道王夫人能够去参加的不过是一些跟贾政一般的五品小官的聚会罢了。
毕竟就连王子腾都因为王熙鸾而被新帝冷处理,得不到朝中的一手消息,当即道:“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又是何人?我们贾家如今不比从前,你不过也只能去参加一些小官夫人的宴会。那些人就算是祖上?和我们一般,现如今也被陛下?排挤在外。你就敢如此揣摩上意。若这是从秦国公府传出来的消息,便也罢了。从他们传出口中传出来的不知所谓的话,你也敢信?”
说到最后,贾母声音猛地拔高,明显是对王夫人已经有了很大的不满。
贾母喘了好几口气,这才?看着王夫人,眯着眼问:“说来,你是如何知道秦氏的身份的?”
王夫人听到贾母这话,心中一惊,当即跪下?道:“老祖宗明鉴,儿媳只不过是觉着秦氏和当初的雪姬极为相似,就去着手查探了一番。这才?无?意间知道了这个秘密。”
贾母盯着王夫人的脸,似乎是想要看看王夫人有没有说谎。
过了好一会,贾母道:“罢了,这个消息你从哪里来的,我也不想管了。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但凡涉及到元春和宝玉,都要提前和我商量,你自负自傲,倒是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王夫人见贾母不再追究此事,慌忙道:“老祖宗,儿媳知错了。但是,元姐儿是您一手带大的,若没有老祖宗的筹谋,她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贾母如今听到王夫人的声音就有些不耐:“元姐儿我自不会不管,但若是你日后再擅自插手元姐儿的事,也不要?怪我不给你脸。”
见贾母不再生气,王夫人这才?放下了心。
毕竟她虽然不满贾母曾经把?元春从她身边抱走抚养,但是如今却还是要事事仰仗贾母的。
因着两人在谈论一些秘事,所以鸳鸯金钏儿等人都先退了出去。
王夫人起身,为贾母斟了杯茶,恭恭敬敬地递到贾母的手中。
贾母接过,顺着胸口的气问:“你如今和你娘家还有往来吗?”
王夫人摇了摇头。
毕竟王子腾的女儿王熙鸾为义忠亲王的侧妃,甚至也并未诞下?一儿半女。
如今,朝中变换,她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王家划清关系,又?怎么可能主动往来?
贾母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短视的王夫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斥责:“我们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无?论与谁都不能生分。说到底,王家是亲家,焉知日后能否东山再起?你还是要多?和王家走动走动才是。”
王夫人并不敢反驳贾母,应下?之后,想到那些即将要?还回去的公中之物,有些心疼。
见贾母好似没有那么的动怒,遂试探道:“老祖宗,那些中馈?”
这不提还好,一提贾母更是生气:“你倒是能耐了,竟然敢动公中之物。”
王夫人今日被贾母不断地斥责,可以说是很没脸了,可是到底是舍不得那些被自己收入囊中的珍宝,有些不甘道:“老祖宗,以往这账簿之事,都是凤丫头掌管。凤丫头知道,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都是为了元春,凤丫头善解人意,也并没有说些什?么。”
贾母并非不知道王夫人有时借管家之权行便利之事。但她想着日后这荣国府都是宝玉的,王夫人这般也是为了元春,也就没有过多?敲打。
谁料她竟是做的如此明目张胆,导致邢夫人那小门小户出身,都是看了眼账簿就发现了问题。
如此不知收敛,又?能怪得了谁?
王夫人悄悄瞅了眼贾母,见贾母没有多?说,胆气壮了壮,道:“可谁知那凤丫头如今与我们离心,把?这帐册直接交到大房手上?。这大房向来看不惯宝玉,又?一心想着让琏哥儿继承荣国府。怎么会甘心?”
“老祖宗,我拿那些,也不过是想给宝玉日后多攒些家底。毕竟这荣国府也不是宝玉继承,待到成年分府,若没个银钱傍身,宝玉可该怎么活啊。”
说完,王夫人又?开始假惺惺地抹眼泪。
贾母知道王夫人此时只是拿宝玉做挡箭牌,但毕竟心疼宝玉,遂道:“好了,宝玉这一辈子都会住在荣国府,你就不要?在这操心了。”
得了贾母的承诺,王夫人也高兴了,却仍旧试探着问:“可是那些银两有好些已经给元姐儿送去了,这也实在是拿不回来了呀。”
贾母没有答话,而是坐在座位上?静静地想着。
她知道如今王熙凤更偏向于大房,但是任谁也不能去指责什么。
毕竟大房才是她的正经的婆家,她偏帮二房反而不占理。
但不过这一次贾珍显然是动了怒,若不惩戒一二,王夫人的下?场可就不仅仅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
谋害宗妇,哪怕有王家撑腰都没有用。
贾母思考了许久,就在王夫人以为贾母不打算管她了时,贾母终于开口道:“珍哥儿如今很明显是和老大媳妇他们站在一起的,你就把那些还在你院里的,以及送至别府的拿出来。免得老大那边狗急跳墙,真的把?这些事抖搂出去。至于入了宫的……”
贾母的眼睛眯了眯:“入了宫的东西,我去和老大媳妇说。元春是我们阖族的希望。公中的那些物什,紧着元春,也是应当的。”
王夫人道:“可是不仅仅是元姐儿,还有不少好东西,为了给宝玉铺前程,已经被媳妇给了……”
贾母知道,王夫人是想说已经给了其他的官员家眷,甚至送了一些给王子腾,但贾母并未心软,反而道:“既如此,你就把那些能拿回来的,用你私库中同等价值的宝物换回,若是实在换不回的……”
贾母算计片刻,问:“那些去向,你可以有写明。”
王夫人摇头:“并未写明。”
贾母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实在是要不回的就说成是送给元春的,只不过公中那些亏空的的账目,你仍旧要自己掏银子,给老大和珍哥儿他们一个交代。”
王夫人知道贾母这已经是很开恩了,没敢反驳,呐呐道:“是,媳妇知道了。”
贾母看了王夫人一眼,又?很快转移目光:“少耍那些小聪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真正要不回的也不过是曾经送到义忠亲王府上?的。若是你自己仍旧自作主张,也不要?怪我为了元春和宝玉,替他们放弃你这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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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的热闹很快就传到了云清缓的耳中。
云清缓听了这些精彩至极的故事,险些笑?疯。
她乐不可支地道:“这王夫人可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谁让她以前心黑手狠,贪了那么多?。现在倒好,那公中账目的亏空,恐怕她自个一时半会也填不平吧。”
司徒瑾正坐在对面给云清缓泡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端的是赏心悦目。
听了云清缓的讥讽,司徒瑾也忍不住笑道:“说起来,这贾家老太太也真是偏心。那公中明明有不少东西是贾二太太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铺路,送给国子监各位大人们的礼。可为了抬这二房的颜面,硬是说成送给了他们二房的姑娘贾元春。并且借着贾元春的事,让大房那边不再追究。”
云清缓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殿下,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
司徒瑾对贾家的是可谓是了如指掌,但是见云清缓很有说的兴趣,立马将手中的牛乳茶推至云清缓的面前,道:“愿闻其详。”
云清缓想到贾迎春和贾元春截然不同的待遇,再想想贾琏和贾宝玉那天上?地下的地位,撇了撇嘴:“贾家老太君的偏心,那可是出了名的。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贾将军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让袭爵嫡长子住马棚,恐怕满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还有他们那衔玉而生的贾公子,整日厮混于内闱,不是调制胭脂水粉,就是做些淫词艳曲。偏生史老太君还说这是有大造化。”
云清缓想到这就是一阵恶寒:“什?么大造化?秦楼楚馆的造化吗?”
司徒瑾笑而不语。
也亏得这贾宝玉是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纨绔公子。
否则,皇兄恐怕早就容不下?他了。
云清缓又?借着贾家说了几句,很快就被别更有趣的事吸引了注意力:“殿下,我听说,宫中就要开始选秀了?”
司徒瑾点了点头,道:“如今皇兄后宫空虚,子嗣不茂,母后和母妃心下?着急,遂决定开选秀充实后宫,也是为大庆开枝散叶。”
当然,最重要?的目的是通过这次选秀对抗四王八公这种不忠于新帝的老臣。
不过这就不用和云清缓说了。
云清缓眼中都快要?冒出小星星:“那一定很热闹吧。”
司徒瑾看着云清缓期待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自然。不过表妹你是看不到的,就不要?太期待了。”
云清缓想要长见识的梦想破灭,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司徒瑾觉着有趣,继续打击:“说起来,你们毓秀书院也要?开学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不能够在像现在这般,日日玩乐了。”
司徒瑾可谓是十分了解云清缓了。
果真,云清缓听了这话,瞬间就有些丧气,戳着面前盛着牛乳茶的杯子,黏黏地提不起劲。
不过想到开学了,每天都可以见到林表姐和徽宁公主,云清缓又?开心了起来:“说起来这一次开学,总算不用再看到嘉泰群主继续嚣张跋扈地欺负人了。”
司徒瑾知道嘉泰郡主堪称云清缓的心理阴影,因此笑着道:“如今皇兄登基,你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倒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找你麻烦。”
毕竟是天子表妹,太后侄女。
如果这都有不长眼的,那不是蠢就是纯了。
云清缓目前对自己身份提升尚未有什?么感觉,只是想到嘉泰郡主以前做的事,还是有些担忧:“殿下,您说,嘉泰郡主会去吗?”
司徒瑾想了想,敲着桌子道:“这个还真说不准。毕竟嘉泰素来心高气傲。如今她被幽禁于王府,而她最看不起的温素却能出入皇宫,她定是不服气的。让她在温素面前低头,恐怕比杀了她还难受。”
云清缓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对嘉泰郡主的自尊自傲可谓是最了解不过来:“她能不去最好,我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云清缓和司徒瑾在一起时,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
司徒瑾又是个很好的听众,不仅凝神倾听,还会时不时附和云清缓。让云清缓很有成就感。
说着说着,云清缓把?最后一口茶喝完,看着司徒瑾神神秘秘道:“殿下,我问你个问题。”
司徒瑾见云清缓如此鬼祟,就知道定又?是些云清迟不愿说的话,笑?盈盈道:“问吧。我对表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清缓习惯性地左右看看,最后身子前倾,盯着司徒瑾,问:“殿下,我听梁大师姐说,小蓉大奶奶之所以缠绵病榻。是服食了一种名叫圣金花的草药。说起来,贾家二太太到底是从何处拿到这般奇花异草的?”
司徒瑾笑了笑?,颇有些高深莫测:“表妹,这种东西,游商反而是见得最多?的。”
云清缓睁大眼睛:“真的是薛家?”
“不,准确来说,是薛家那位大姑娘。”
“薛宝钗?”
司徒瑾点头。
云清缓如遭雷击,喃喃道:“为什么她们都这般厉害……”
先是柔平郡主,再是温素郡主,徽宁公主,如今薛宝钗也是如此生猛。
这大庆朝的女人,简直各个都如原.子.弹一般,彪悍到不给旁人活路。
司徒瑾很了解云清缓,看到云清缓如梦似幻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道:“表妹,不用太过妄自菲薄,你也很厉害。”
云清缓疯狂摇头:“不,不,不……”
至少——
她不如柔平郡主熟知药理,不如温素郡主和徽宁公主百步穿杨。至于薛宝钗和林黛玉,她目前的诗词水平也就仅限于会背很多?诗,连韵脚都才学会没多久。
不过在司徒瑾眼中,云清缓就是最好的,更不用说云清缓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领域:“表妹,你的女工就很厉害。前些日子你给母后和母妃绣了荷包,母后直夸这比宫中最好的绣娘绣得还要?好。”
这倒是事实。
云清缓的女工在京城贵女中,可以说是无人能及。无?论是花鸟虫鱼还是戈壁草原,在云清缓的手下?都能够栩栩如生。
但显然这一番夸奖并没有让云清缓高兴,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司徒瑾:“可是,我好想像徽宁公主那般,跨马拉弓,上?阵杀敌。”
司徒瑾叹了口气:“表妹,这战场不是儿戏。血光厮杀也不是口头说说那般简单。若是你真的去了战场,母后和清迟他们,该多着急。”
说着,顿了顿,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道:“我也会很着急。”
云清缓没有听见司徒瑾最后说的那番话,但很快就坐了起来:“我知道,我这也就是脑中想想罢了。我又?不是那种不分好歹,不辨是非之人。”
司徒瑾知道云清缓素来就不想事,经常是伤心了一小会,就又可以自娱自乐起来,也放下了心,道:“若表妹你真的想学射箭骑马,可以随时来我府上?。正好,我让人新修了一个练武场,表妹你肯定会喜欢的。”
云清缓已经把?司徒瑾的英王府当成了自己另外一个家,闻言也不客气,直接道:“那殿下?到时可不要?嫌我叨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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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处高门宅邸中。
一人隐在暗处,看着面前的和尚道士,语气阴沉:“为何秦可卿的命数未尽?为何她仍没有魂归离恨天?”
站在此人身前癞头僧与跛道士闻言颤了颤,战战兢兢道:“仙子饶命,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阴影中的人冷笑一声,直把和尚和道士吓得冷汗直流:“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本仙子留着你们还有何用?”
和尚听到这话,直接跪下,作揖讨饶,那模样,竟是惧怕到了极致:“仙子,仙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定会为仙子查明原因,不会影响到绛珠仙子和神瑛侍者归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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