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反应过来也是捏了一把冷汗,纷纷告罪——澳洲人杀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的!
崔汉唐摆手示意无妨,知道一时半会自家要扭转他们的信仰颇有难度。他嘴角露出嘲弄之色,笑道:“吾皇?哈哈,现在的广州可是我大宋的地界。好吧,这不去说他。且说崇祯继统之时,臣僚之党局已成,草野之物力已耗,国家之法令已坏,边疆之抢攘已甚。崇祯虽锐意更始,治核名实,而人才之贤否,议论之是非,政事之得失,军机之成败,未能灼见于中,不摇于外也。且性多疑而任察,好刚而尚气。任察则苛刻寡恩,尚气则急遽失措。当夫群盗满山,四方鼎沸,而委政柄者非庸即佞,剿抚两端,茫无成算。内外大臣救过不给,人怀规利自全之心。言语戆直,切中事弊者,率皆摧折以去。其所任为阃帅者,事权中制,功过莫偿。败一方即戮一将,隳一城即杀一吏,赏罚太明而至于不能罚,制驭过严而至于不能制。加以天灾流行,饥馑洊臻,政繁赋重,外讧内叛。譬一人之身,元气羸然,疽毒并发,厥症固已甚危,而医则良否错进,剂则寒热互投,病入膏肓,而无可救,不亡何待哉?“
崔汉唐一口气背完《明史》上对崇祯的盖棺定论只见众人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心知不能太过刺激他们。
当即安慰道:“诸位都是一时之人杰,当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的道理,明国倒行逆施、天下生灵涂炭,时局之变,非一人之过也。大凡天下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北虏僭盗中原,多历年所,恶积祸盈,理至燋烂。况明国昏狡,苍天所弃,百姓流离,流贼为祸,官军害民,饿殍遍野,将军御寇,动辄得咎,身遭凌迟,悬首藁街。夫取士必由八股,为官必读四书,于是乎执政之大臣,必由八股以相升擢;而治国之才其实了了,朝堂之清流,必出东林,东林之处事,全凭嘴炮,至明国而有今日之亡者,固非君相一己之罪,盖其墨守常经不谙通变之所由致也。
“当此之时,我大宋受命于天道、复起与南海,去旧治,因时制,更张新政,励精图治、志在天下,百工有劳作之酬,百姓无冻饿之忧,孰优孰劣一目了然。诸位有建功立业之心,造福乡梓之意,当弃暗投明,早励良图,上保家族,下全性命,解黎民之倒悬,留百世之令名。今日言尽于此,望诸位慎思之!”
崔汉唐一番嘴炮显然镇住了这些士子,一个个做凛然受教状。大大满足了崔汉唐的虚荣心:他再一次的给元老院和自己涂抹上一层“天意”的色彩。唯一的遗憾是同样的嘴炮在黎遂球面前却没起太多的作用。
歇息完毕完毕,继续他的道法讲座。崔汉唐今天格外的卖弄。他先讲了一番探寻天地大道的理论,宣称道教不但要修身养性寻找本心的真如,谓之修真;还要研究天地运行的至理、探求万物生成的真相,谓之求道。崔汉唐宣称全知者全能,凡人知道的天地至理越多掌握的能耐越大,如果掌握了天地至理就能移山填海、摘星览月,元老院之所以有如此实力靠的就是对天道的把握。
“正所谓:‘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我澳洲学问的一切,便是对天道的研究和归纳――这也是我们新道教的‘道’所存之处。”崔汉唐总结道。
见到众人将信将疑的样子,崔汉唐索性表演了几个诸如手指点火、冰块着火、阳光化虹之类的法术,众人都有些吃惊,纷纷赞崔道长法力高深。
“若是外方游道,必要自称这是他的法力高深,实则谬然!”崔汉唐侃侃而谈,“这些,实则乃是天道,我不过管窥其中,得以习而用之,并非神仙志怪之论。”
--------------------------------------------
第七卷-两广攻略篇14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