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都被他烂在肚子里。
所以,原本还睡不好觉的张晓斌,这两天睡眠不错。
看守所不像监狱,没有劳务任务,除了不能玩手机游戏,与人聊天,伙食难吃,没有自由这些缺点之外,他倒是难得早睡早起,精神都比以前常常通宵熬夜打游戏时好上不少。
晚上不到十点,在这个城市别的地方,霓虹闪烁,灯红酒绿,夜生活刚刚开始,这个位于城郊的看守所,早已陷入一片沉静,值班的工作人员注视着视频监控,巡查的值班人员,各就各位。
张晓斌打了一个哈欠,盖上潮湿被褥,很快睡着了。
同一个监狱内的其他人,也陆续入睡,没有人发现在一只举着大刀足的螳螂,从看守所通风窗户的位置,一跃而进,在黑暗中,振翅飞到张晓斌的脑袋旁边。
它的一对大刀足,夹着一朵不大的干花,干花色泽深紫,近乎全黑。
小昆虫的动静,一点也不显眼,融入黑暗,无人觉察。
这只绿色的螳螂,身手就像捕捉猎物一样敏捷,它是兰妮小姐目前的心腹爱将,中华大刀母螳螂——兰莎。
它从林曾提供的学习精魄那儿,学会了许多引人张口的办法,挠鼻子,刮耳朵,不过,这只中华大刀螳螂一次也没有用上。
因为这次的目标对象,张着嘴巴,呼呼大睡。
夹着噩梦花,扔进张晓斌的嘴巴里,母螳螂兰莎在完成任务之后,毫无停滞,顺着原来的路径,回到兰妮小姐的身边。
张晓斌下意识的巴砸巴砸嘴,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把噩梦花一同吃进嘴巴里。其实,就算他不吞咽,这朵噩梦花也会慢慢润滑,渗透进他身体的血液和肠胃中,如果没有林曾特殊的解药,他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将噩梦花中的物质排出。
这起案件除了最早六位犯罪嫌疑人,其余七十几人,有男有女,都没有人知道,自己在这天晚上,被一只能“喂饭”的小螳螂光顾过。
兰妮小姐雷厉风行,对照名单,将这些人一一关顾。
中华大刀螳螂兰莎的智慧程度不高,但在兰妮小姐的指挥下,只要告诉它目标,它都能很好的完成任务。
忙碌了一个晚上,兰妮小姐很高兴给大功臣兰莎加餐,找了两只大肥虫,让兰莎饱餐一顿。
这一个晚上,雷明市看守所内,一片没有任何异样。
看守所的工作人员,怎么也不会想到,看起来正在老老实实睡觉的一部分犯罪嫌疑人们,正陷入水深火热的噩梦中。
他们不断在噩梦中,重新温故着此生所经历的最可怕的事情。噩梦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不会受限于现实世界。
就像赵晓斌,他曾参与数起女子拐卖的犯罪中,他不断做梦,梦到形如恶鬼的女子,无时无刻都在追逐他,对他实施各种痛苦的折磨。
第二天,方国胜就像平日一样,比上班时间提早了一个小时到达雷明市看守所。
刚刚打完卡,在办公室坐下,准备处理今天的公务,桌面上的电话机突然响起来。
“方所长,我是小姚,好像犯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