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私下的处刑,总是没有办法制止,当这边王子明把俘虏移交出去的时候,在废墟的一个角落里。几个战士驱赶着惶恐不安的清兵往前走着。
“往前走,往前走……”
在驱赶着的时候,其中的一个战士突然兴起火铳,冲着他们瞄准射击。那三个投降的清军被击倒在。
“怎么杀人了?”
不远处的班长大声问道。
“他们走的太慢了!”
说话的时候,那个战士用刺刀把仍然在血泊中挣扎着的敌人杀死了,没有丝毫的同情。
然后他们随意的坐在废墟上,取出了纸烟。吸着纸烟时,他看站那些俘虏说道。
“你说,他们该死吗?”
战友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又听他自言自语道。
“该,你说他们都是什么玩意,咱们打上来的时候,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们还击,你说该死不该死……”
战士随口吐出了一口烟雾,然后得意的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照我说,往后咱们就得这样,咱们打仗的时候,那些个建奴,投降了,留他狗命,胆敢抵抗的,杀……”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一旁的战友就说道。
“好了,好了,你以为你是指挥使哪,你就别在那吹了!”
“我要是指挥使,会有他们的活路?”
其实,他并不知道,在俘虏的生与死的问题上,对于身为指挥使的李定国来说,同样也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于情于法,那些汉奸也好,建奴也罢,杀了他们,确实可以解民恨!”
身在兰州的李定国,在得知于星星峡俘虏了近7000俘虏后,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杀他们呢?”
张孝武不解的看着指挥使,他是主张杀俘的。
“没有任何人,会觉得我们这么做不对,而且陛下,对汉奸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至于建奴,当年陛下可是在黄河边下筑过京观,就是现在,京观仍然还在那里……”
用敌人的脑袋筑京观,在史书上屡见不鲜,陛下也筑过京观,而且在京畿道还有纪念公园,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一个道理——以血还血。
“我知道,以血还血是好,可是……”
低头于黄河边踱着步,李定国有些无奈的说道。
“可是,我们也需要劳力啊,你想想,咱们这一路上往西域推进,靠什么?靠部队,更要靠铁路,没有铁路,咱们就是寸步难行,与其杀了他们,还不如拿他们当劳力使,况且,这些劳力又不需要工钱,只要让他们吃饱饭就行了。”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
“而且,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告诉建奴,我们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顽抗到底,毕竟,顽抗到底的话,最后我们的伤亡肯定会增加。”
“只有死了的建奴,才是好的建奴。”
看着指挥使,张孝武道出了陛下多年前的叮嘱。
“放他们一条生路,确实可以尽快收复西域,可是,留下他们,于大明来说,却是隐患!”
与过去一味讲究仁义不同,对于经历过清虏杀戮的人们来说,他们更赞同“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说法,所以才要“斩草除根”。
“留下他们,不等于放虎归山。”
摇摇头,李定国沉声说道。
“修铁路同样也会死人,修完了铁路,可以让他们去挖煤,总之,就是拿他们当苦役使,一年、两年,十年,十几年后,能活下来的还有几个?”
但不是所有人都赞同他的这个想法,对于指挥使的解释,张孝武只是无奈的笑道。
“天下人对建奴,皆是除之后快,这样的软刀子,恐怕没有人会喜欢的!”
作为下属,张孝武只能如此提醒着他,至于其它,已经不是他所能干涉的了,毕竟指挥使已经决定了。
“我知道,”
无奈的苦笑道,李定国长叹道。
“这么多年,死了多少人?死的人太多了,即便是他们……他们或许是汉奸,可总归,哎,人越老,这就越优柔寡断吧!”
一声长叹后,李定国默默的沿着黄河走着,他偶尔的会弯腰从地上捡拾些石片,试图在河上打出几个水飘,但最后却没有打起任何水飘。
最后,李定国默默的坐在那里,凝视着面前的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