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被吓得止住了。随即而来的,是她害怕的喘息声。
“……你别怕你别怕,我不伤害你,我……我只是听你在这儿哭,都把我哭伤心了……虽然这儿环境不好,但你得学会苦中作乐不是吗?”
鲸笳刚说完,耳边便听到一丝破涕而笑。
“嘿你笑了你笑了,你笑了就好办了。”鲸笳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哭声的主人没想象中那么难劝。
“你是谁……这里已经有许久不曾有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叫鲸笳,鲸笳y,要去一个地方,路过这里,在上面望台露宿一晚。”
“可是你没有睡着,你为什么没有睡着?”
“楼上还有三个我的朋友,我来守夜,自然不能睡。”鲸笳放松下来,整个冷冷清清的夜晚倒是因为有个能说话的对象而温暖起来,他靠在一旁的石壁上,问:“我还没有问你呢,你叫什么,是这塔楼里的幽灵吗?”
“普林赛斯,斯特兰卡叫我普林赛斯……”她的声音温温润润,但是说出的名字竟让鲸笳为之一震,斯特兰卡?难道自己真猜对了——这座塔楼就是纪念月神那位命苦新娘的?
“普林赛斯不是幽灵,现在的普林赛斯什么也不是……”她逐渐从空气里显现出来,但是这供堂里没有光亮,连月光都没有,于是她推开了门,牵着鲸笳的手,站在了门前有月光投下的地方。
鲸笳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都是红肿的。那样哀伤的表情,鲸笳不愿意看第二遍,于是他立马撇开了头,说:“你不要再哭了,很难看的,斯特兰卡会不要你的。”
“嗯,普林赛斯听鲸笳的,可是普林赛斯马上就要消失了。”
“为什么?”鲸笳疑惑不已。
“有个女孩说她今夜来找普林赛斯,留住普林赛斯的这一缕魂魄,把普林赛斯变成一只真正的幽灵,可是这么晚了,她还没有来。离凌晨还有五分钟,她应该是来不了了。”普林赛斯脸上没有再多一丝悲伤,因为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悲伤,因为那个女孩失约而伤心的表情,已经挂不上了。
“幽灵……遣法师,世界上的遣法师本来就少,说不定那个女孩本来就不是遣法师,只是为了让你多添一丝活下去的信念才这么劝慰你的。”鲸笳印象里,除了薛罗登克一脉,就不知道哪个家族是遣法师血统了:“那个女孩有告诉你名字吗?”
“她说她叫达璐阳荷。”
听到这个名字,鲸笳瞠目结舌,他有一瞬间想要立马告诉普林赛斯他知道这个名字,但突然意识到,达璐阳荷已经不在了,于是转口:“你为此等了这么多年?”
“你怎么知道我等了很久?”普林赛斯惊讶不已。
“因为我知道她,她已经不在人世很多年了……”鲸笳悲伤地说道,仿佛认定了达璐阳荷也是自己的妈妈一样。
“不可能!普林赛斯不相信!”普林赛斯尖叫了一声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