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喝了三杯的戗童微醺地坐在屋外的田埂上,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又是一年冬天将至,但普南斯村的风还是那么温暖。
费福朗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你为什么单独出来,一个人坐在这里?”费福朗问。
“因为我是戗童。”
费福朗摇摇头:“这理由不好。”
“那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我就告诉你一个好的理由。”戗童冷笑了一声。
“帝羽都不在乎,你那么较真干什么?”费福朗讪讪地要起身离开。
“因为我是戗童。”戗童将费福朗按住:“怎么?你过来不就是想告诉我原因的吗?为什么又要走?”
“是,我是要告诉你原因。可你太冷了,我都要冻成一块冰了,我回屋里暖和暖和。”
“得了吧!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再拐弯抹角,想说什么就说。要论起冷漠我可远远不及你。”戗童手托着腮帮子,眯着眼睛瞅着费福朗:“如果你一点都不在意崆渡会因为你身上的那一点点镜影之力而怀疑你的话,那你就走就是——虽然你肯定不担心我怀不怀疑你,但你一定很担心崆渡——谁叫他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戗童从费福朗身上探知到微弱的镜影之力,她知道崆渡也一定探知到了,崆渡什么都没说,但不代表他没有对费福朗设防。
如果费福朗遭遇和崆渡一样是被塔迪亚洛社重伤过,那戗童答应费福朗一定会告诉崆渡,让他不用担心费福朗。
“帝羽该长大了——阿列托只是一个游戏,我和他都只是一个小玩家。
游戏也有下线的时候,当厄达尔的心脏这个彩蛋已经被崆渡取得,那么我们也就没有要继续的必要了。”
“不。”戗童摇着头:“没有下线的只有你而已。如果你真的离开了阿列托这个游戏,你就不会赴欧弗雷尔的邀请,企图在洗兹群岛偷袭塔迪亚洛社。
你的确在逃避,因为你害怕只有你一个人还拥有着不切实际的刀心热血——自从你知道帝羽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达璐,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创造什么新的政权。”
“你都知道还问我干什么?”费福朗轻声承认。
“因为我在担心啊,你这个没头脑的家伙很可能会被黑暗之神招揽去。你的价值观里没有正邪,只有好玩和不好玩,看起来整个阿列托就只有你最沉稳冷静,其实你是最不安分的那一个,提加耶墨最喜欢你这样心思纯粹的家伙了,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黑暗之神……或者说是名为黑暗之神的提加耶墨的傀儡。”
“……我觉得……烤面包挺有趣的。”费福朗半晌沙哑地回复了一句,起身离开了田埂。
他回望的时候,戗童还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月亮,根本就没有在乎他的意思,真的不在乎吗?就算自己沦为与恶魔共伍也无所谓吗?就像一点都不在乎厄达尔总部的部长是谁一样……
修顿兰3907好是好喝,就是喝完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醉,也许是费福朗回到木屋,坐回椅子上的时候,也许是被风就这么一吹的时候。当费福朗回到餐厅,帝羽还在和伍尔德玩着划拳。
鲸笳和祇树坐在客厅里用魔法玩着花绳棋,崆渡在听ais讲这几年来他和戗童经历的故事,达璐和罗芙兰特也在聊天,所有人都微醺地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之中,但是很快,浓浓的倦意就被修顿兰3907的酒香压入了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