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照映在宛如血海地狱的叶瑞阁,壮美的景色透着一丝凄冷
地处三十几米高丘陵坡地上的叶瑞阁,正好可以看见红色的夕阳,从群山背后落下的最后一刹那绚丽光辉。
血红的光泽慢慢的收敛了自己的余晖,仿佛要将战场上凝结的鲜血的暗红色全部带走,留给大地的只是一片凄怆的光芒。
坍塌的城门口,是两军对垒最惨烈的地方,原本城垣下密集的杂草,早已被库吉特骑兵的马蹄踏平,土地看起来红黄间杂的一片。
连续一天的攻击,无数勇士的鲜血,再一次将这座不死之城的土地染成深红色,他们在身后弓箭的掩护下的掩护下
端着长矛和弯刀,从堆满了尸体的狭小缝隙厮杀着,越过同伴的尸体前进,他们好像源源不断地潮水,一浪接一浪的冲击着叶瑞阁的城楼,仿佛要将阻拦在他们前面的一切都全部撕碎。
横七竖八的尸体,折断的长矛,打崩了缺口的弯刀,断裂的弓箭,残缺不存的各色军旗,铺满了叶瑞阁原本风景最秀丽的地方,裂成碎布条一样的芮尔典军旗,在傍晚的微风中哽咽,令人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悲伤。
在这寂静的黑色天地间,只有那些追逐尸体的麻鹰,在不停的扑棱扑棱的起落,快活得好像是参加宴会一般
他们的食物实在是太丰富了,所以它们有理由高兴,直到被那些实在看不过眼的库吉特骑兵用弓箭将这些食腐者赶走
库吉特营地的火光,如同漫地烛光将城外的坪地照亮,带给城墙上还在坚守的数百芮尔典士兵巨大的压力
激战一天,5守军只剩下796人,单薄的人员就连城墙都站不满,如果不是库吉特人也同样疲惫不堪,在傍晚时选择了撤退,没准现在叶瑞阁已经没有一个芮尔典人
寒冷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冰冷,城头上点起一堆堆的火堆,照亮这个犹如血海地狱般的地方
伯兰特邦妮选择在一处残缺的城道拐口坐下,身上银白的铠甲,在暗红的污迹下,显得暗淡无光,目光茫然的看着城外黑暗的天空,远处起伏的丘陵,在明灭的火光中,拖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邦妮,你在想什么呢“伯兰特公爵一瘸一拐的从对面走来,右手臂包扎着血迹斑斑的白布,苍老但精神矍铄的脸上,带着一丝淡然的微笑
在他的身后,跟着两名披着红色披风,神色憔悴的皇家近卫骑士
这是哈劳斯国王,为了这次艰巨的阻击战,特意派来保护伯兰特公爵的,这两名近卫骑士一个维多,还有一个叫塔克,出身帕拉汶贵族,都是王国近卫骑士中的佼佼者,其中维多还曾经在京都骑士大赛上,获得过冠军旋风骑士剑能够同时斩落近身的六枚箭头,就是伯兰特公爵也自叹不如
塔克则是一名弓骑士,虽然技艺不怎么样,但为人圆滑机敏,手中的骑士战弓能够连射三箭,在刚才的激战中表现不俗,给登城的库吉特人重创
但不知道为什么,邦妮总觉得这两人看向父亲背影的眼神有点怪,特别市下午城门激战
这两名贴身的近卫骑士,竟然因为打得兴起,脱离了伯兰特公爵的身边,导致伯兰特公爵不得不只身对付三名库吉特骑士
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库吉特骑兵的锋锐弯刀,也在乱战中砍中了冲在最前端的伯兰特公爵,如果不是身上的重甲抵御了大部分力道,整条手臂都会被砍下来
“父亲,我的脑子里很乱”邦妮抬起头,脸色苍白看向迎面走来的伯兰特公爵,眉毛微蹙道“从付托城出发,穿越不过5里宽的的里肯森林,以骑士战马的脚程,到叶瑞阁最多只要3个小时,可为什么到现在,也没看见我们的援兵”
“可能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吧,你也知道,这次库吉特南下的军队,不仅仅是我们前面的这3万人,还有库吉特名将扎木亲自带领的3万狂驰兵团
那才是这次南下的真正主力,如果不是这个扎木的穿插打援,我们的北方防线也不会被突破的这么快”
“听说那个家伙的年龄还不到30岁,英雄出少年,我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伯兰特公爵嘴角带着一抹难言的尴尬
确实,按照计划,从京都赶来的援军,应该在下午时就到了,可是现在打得天都黑了,连根马毛都没看见
这里边的缘由,伯兰特早已经猜想到
王室并不希望一个手握军权,德高望重的元帅,是目前的最大对名维基亚人,伯兰特元帅并不是本国人,这一点在芮尔典上层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很多时候,成为芮尔典人夸耀自己大度的一个借口
但是,随着芮尔典在维基亚方面的一连串失利,损兵折将不说,就连固若金汤的地区都丢了好几块,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种针对伯兰特公爵暗中勾结维基亚人的质疑声,就像暗夜中吹拂而来的冷风,迅速在京都帕拉汶的角落流传
这次与维基亚人的北方大战,更是将这种质疑,升到了让人生畏的境地,甚至有人在暗中提出,这次的北方之败,根本就是自己与维基亚猎鹰自编自导的一场好戏,目的就是为了削弱芮尔典的国力,让维基亚取代芮尔典成为新的大陆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