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倒下了!”
城头上一片混乱,阿尔杰农卡佳充满悲愤的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从嘴里碰触的鲜血染红了他胸口的衣衫,侍从们手忙脚乱的将他扶起来,大声呵斥着禁卫军军官冒犯上官,
禁卫军军官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个彻底呆在那里,也有人相互包含深意的对视了一眼,还未交战,自己的主官就伤重吐血,真是不吉利!
“混蛋,都在发什么呆,快,马上找一名医生来”
长满胡茬的阿尔杰农卡佳的侍长从大声喊道,过了一会,一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医生被侍从带过来,这位医生的形象非常糟糕,穿着皮质的黑色围裙,手里提着一个肮脏的黑色工具箱,与其说是医生,更像是一名水管修理工,但看见这位医生的装扮,侍从们的眼神闪起了希望的光泽,
在这个时代,医生的装扮就是这样的,特别是战场上的医生,大部分都是半路出家的外科医生,平日里也是简单的截肢手术,穿着皮裙,是为了防止鲜血溅射到衣服上,所说的简单手术,就是用随身携带的锋利短斧将受伤或者中箭的手臂或者脚,狠心的一下砍掉,然后迅速用廉价的止血粉包裹住伤口,一般情况下,伤者很快就会疼的昏死过去,
这样的外科手术看起来非常野蛮,甚至残忍,为了一个伤口,就斩断四肢,但在医疗情况低下的高卢,这种情况非常长剑,被金属箭头撕开的伤口容易发炎,一旦感染就是最可怕的破伤风,死于战后破伤风的人有时候远比真正死在战争的人要多,残疾虽然可怜,但至少还活着。
这名医生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阿尔杰农卡佳,目光在他白色衣衫上的斑斑血痕上停了一下。眉毛微蹙的打开自己手中的箱子,从里边出去一把镊子,那是用来清理伤口的骨血残渣的,
这位大人应该是受了严重外伤医生跑过去蹲下身体,随口判断道,颤颤兢兢的伸出手指,仔细检查了一下鲜血染红的位置,结果意外的发现没有任何伤口,努力而且不甘心的再次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
医生鼓起最大的勇气。用颤抖声音向旁边杀气腾腾的侍从长颤声问道”这位大人。能不能告诉小的,这位大人是什么地方受了伤啊!“
”废话,大人在我们重重保护之下,能受什么伤。让你过来是让你看看,怎么才能让大人醒过来!“侍从长气的鼻子都歪了,凌厉的目光就像一把刀落在医生的身上,那种感觉明显就是要杀人!
”我是外科医生啊!这样的病。。。。。“医生脸上哭笑不得抬起手中的镊子,表示自己只会截肢和包扎,对这种不知名的内部病症没有办法,回答他的是侍从长恶狠狠的一脚踢在脸上,满脸血污在地上滚
站在城门的位置,那名叫路亚克的金发禁卫军军官也在做最后的准备。将自己头盔上的蓝色饰带理直,听到城墙上传来的吵杂声音,他转过头来往混乱的源头方向看了一眼,看见一名医生模样的人,被阿尔杰农卡佳的侍从被从城道台阶上丢下来。凄厉的惨叫声逐渐变得微弱,
”昏死了吗?也是,现在昏死,比等下无地之容更好“
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没有人知道,阿尔杰农卡佳这位曾经的帝国名将,最年轻的帝国总领大人,是多么的让人感到嫉妒,才华横溢的军事天才,帝界的未来之星,皇帝陛下最为信任的近侍,
自己还在永远不能出京作战的禁卫军中虚度年华时,阿尔杰农卡佳已经以同龄人的身份,主政西南,手握十余万帝国西南大军,帝国禁卫军的出身,更是让不少满心热血的禁卫军军官引以为心中偶像,路亚克也不例外,
但是西南之战,扭转了所有人的看法
天才一下变成了白痴,帝国对于西北的主导权尽丧,
不少人都认为,帝国在西部的失败,首先就起与全军团被歼灭的碧野谷之战,最大责任人的阿尔杰农卡佳,无疑也就光环尽去,由人人称颂的高卢名将,帝国将星,一下沦落到连路人都感嘲笑的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草包加傻瓜,
但随着猎鹰帝国以强悍的实力如彗星般崛起,短短半年时间就横扫帝国西部,现在的高卢军人,反而比较理解当初阿尔杰农卡佳遭遇的对手,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维基亚猎鹰,身经百战而未尝一败帝神,
如果是以前,高卢人对于这样的话绝对是嗤之以鼻,蛮子就是蛮子,所谓的军神,无非还是一个蛮子,但是现在,索那河一战,高卢十万精锐尽付,拉斯蒂之战,高卢第八军团被全歼,数十万大军的会战,被猎鹰军纵横捭阖,打的丢盔卸甲,惨不忍睹,高卢名将死在其手中的不下十余人!已经到了让高卢将军闻之色变的地步
“能够在这样的对手手中活下来,大概也算是一种幸运!刚才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路亚克目光犹豫了一下,但当他的目光扫过城墙上迎风飘展的高卢军旗的时候,瞳孔中的那一点犹豫立即消失了闷哼了一声“身为军人,如果连最基本的血性和敢于面对敌人的勇气都没有了,那这样的军人,也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而已”
”路亚克,你还在犹豫什么
边上有人在大声催促他,是刚才跟他一起离开的禁卫军军官拉克罗斯,这是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年轻人,鼻梁很高,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气息,他无所畏惧的拔出雪亮的佩剑,在空中舞出一个耀眼的剑花,倨傲说”真是激动啊,这可是我拉克罗斯的首战呢,阿隆索蒂护卫你的右边!铁瑟负责后侧,你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以我们三个中队重骑兵的战力,就算对上上万的敌人也没有需要畏惧的地方,听听我们手中剑在鸣叫,这是渴望痛饮鲜血的声音。我们要让这些猎鹰蛮子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
“是,血债血偿!”
路亚克听到热血沸腾,神色感动的看向几个力挺自己的伙伴,平日里,他们四个人与死去的伯德,在禁卫军年轻军官里边并称为“禁卫军五杰”,想到百米外死不瞑目的伯德的头颅,路亚克睁裂的眼眶再次流下鲜血,
坚定的从旁边等待的侍从手中接过战马的马鞭,翻身跨上披甲战马的宽厚马背。手将头盔上的金属面甲放下。他转过身来。向身后的部下们高喊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请大人下令吧!”
在他的身后,三千名左右的高卢禁卫军重骑兵高声回应道,声音里边透着必胜的信心,铠甲与马具在密集的骑兵中发出哗哗的金属摩擦声。最后仔细检查了一番武器装备,高卢骑兵排出一个三角形阵列,
三角阵列前端是三百名重甲披挂的重骑兵,沉重的重骑兵骑枪被整齐的放下,他们会成为最为可怕的冲击前锋,用重骑兵的马蹄将任何阻挡在前面的物体碾压成粉碎,然后是三角的两个斜面的两千名披甲的突击骑兵,他们会向切开脆物的锋锐刀口,从重骑兵碾开的缺口涌入。将整个缺口变成难以愈合的伤口,让敌人的兵力在那里流血,哀嚎,直至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