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阿尔杰农卡佳的命令,年轻的城门军官命人去城内找一马车木材和一桶用力点火的油脂,办事的人回报说,白花花的油脂来自城内的灌肠铺,价值六个银币,木材取自城内的伐木场,价值2个银币那些都是最好的干木材,我可以用自己的名誉保证
“我会把6个银币给你的!还有2个银币的奖赏!这样够了吧!”年轻军官脸色阴沉的摆手,他挥手命令士兵们将木材搬上城墙上,从城墙上抛落到下方的两具至死相拥尸体附近,木材很快就堆成了小山丘,夕阳已经彻底的落下,只有最后的一线光亮从对面山脊的夹角照射过来,犹如款款情深的情人在与眼前这片大地做最后的诀别,吸了一口气,年轻军官的手微颤拿起墙上一只火把,脚步走到城门上方,
在他的脚下,是已经完成的木材堆,木材堆很大,完全遮盖了两具尸体,但从年轻军官的位置,还能够看清两人的头顶,棕红色的女子长发和一个略带斑白的头发。两人就像是从未分开,既成为一体
“哈森兰波大人,请你谅解啊”
年轻军官脸色惨白的低声喃喃,手臂微颤的举起手中火把,他的脑海里盘旋着那个疯了一样的女人,那个至死也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男人,用火把点燃装有油脂的木桶,然后一脚将燃烧的油脂踢下去,看着犹如从高空陨落星辰之光的火焰,一下全部泼洒掉落在木材堆上,一下就点燃了。火光熊熊,
军官不忍的别过头去,手指紧紧握在一起,
就在今夜,帝国曾经的第一名将带着满身的屈辱和愤然离开这个污浊世界,黑烟弥漫,黑夜里有火在燃烧。夜风中能够清晰听见木材燃烧炸裂爆发出犹如“哒!哒”的清脆声音,就像一对情人细语在低声诉说,
突然一股呛人的黑烟同是随风飘来,年轻军官难受的干咳了一声,脸色变了变。干木材是没有如此潮湿的黑烟,只有那种外皮干了,但是里边木心依然是湿润的半干木材才会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愤怒的找来那名办事的人,质问“你用生命保证过,那些木材都是干木材!”
“大人。最近雨季不断,完全干燥的木材不好找”办事人的脸色很难看,不过就是烧两具尸体嘛。死人是不会提出什么意见的,所以只有这些半干燥的就可以,办事人一脸难色诉说着自己是如何艰辛才从伐木场主那里弄来一车干木材,而且就是这些也要价2个银币。那个吝啬的伐木场主真黑!
“混蛋!”
年轻军官怒目圆睁的愤怒一脚踢在办事人身上,办事人痛苦悲鸣在地上打了个滚,气喘吁吁的军官连在身上踩了十几脚才停下,如果不是看在这个家伙是自己多年的仆人份上,现在就一剑杀了他,潮湿的木材很麻烦,如果火烧的不大导致尸体没有烧干净。明天自己就是全丹尔尼的嘲笑对象,竟然能够玩出这样的乌龙事件,年轻军官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在丹尔尼城的高处,阿尔杰农卡佳倒背着手,任由夜晚的寒风吹得头发飘舞,黑夜里没有星光,城门位置的那一团火光显得格外醒目“为什么呢,就算是死了也不愿意安静吗?”
阿尔杰农卡佳目光注视着火星四射的火堆,边听着远远传来的咆哮声。“马上去找干柴,如果火熄灭,我就亲手杀了你,我绝对不允许以潮湿的木材送哈森兰波这样的帝国将军上路!”那是年轻城门军官的决然声音,
阿尔杰农卡佳目光带着一丝凝重,遥望着火堆,向身后侍从官问道”这次大军坐困丹尼尔,哈森兰波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从猎鹰军阵前毫发无损的通过,更是有着巨大的通敌嫌疑,放他进城,他必死无疑,死在城外,至少还保有着家族的名誉,不会因为此事遭受牵连,难道我的决定错了吗!“
“大人的决定永远是正确的,就算哈森兰波没死在城外,他也会死在城内的!将军们不会放过他,跟那样的结局相比,死在城外或者是一种幸运!”侍从官低头回答,
“那个年轻人不适合把守城门的重责,连自己身为军人的立场都搞不清楚,换个人吧!”阿尔杰农卡佳深吸了一口气,奋力一摆手,就像抛开所有烦恼,脚步坚定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他听到侍从官略带诧异的声音“大人,对面的猎鹰军似乎有动静!”
“什么!猎鹰军在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阿尔杰农卡佳脸上露出一抹恼怒,不管嘴上如何绝情,他内心总是抛不掉哈森兰波最快依靠在城门耷拉下来的脑袋,
那个家伙是来报信的,拼死而来,面对十万猎鹰军的虎视眈眈,无所畏惧,
而自己能够做的只有严令城门紧闭,冷眼旁观,要求回答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问题,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如刀剑绞碎,这是两个为了守护帝国西线殚尽竭虑的军人间的默契,
哈森兰波知道自己进不了丹尔尼,自己知道哈森兰波不是叛徒,
哈森兰波在出现的第一刻,就预知自己将被乱箭穿心,像一个真正的军人那些死去,但是十万猎鹰军支箭未发,眼睁睁看着哈森兰波在艰难中迈过千米沼泽最终殉国与城门下,是对面的那个男人,故意怂恿了这一切的发生!
阿尔杰农卡佳双手重重按在城墙的三角形垛口上,一抹红色血从撑裂开的眼睑流下,目光怒视着在远处结阵的猎鹰军黑甲猛士,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对面将没有活人!”他本来可以避免这一幕发生的。那个混蛋,连哈森兰波的最后路程也不愿意平静一点吗?“
无数星光点点的火把铺满了前方的荒原,金属铠甲的凌光,在红色的火把照耀下就像火焰的颜色,头顶带着白线顶盔的黑如潮水般的猎鹰军弩射手,排出了一字线的战斗队列,
“注意。敌袭”
同时,在丹尔尼城墙东段堡垒上的钟声,亦如夜鸦的啼鸣突然在平静夜色炸开,犹如一棍子捅了马蜂窝,士兵们在城墙掩体后方慌乱结阵。长枪耸立,“弓射手上前!”步兵队长们大声驱策弓射手沿着城墙铺开,无数的步兵弓撑开了弓弦,长箭进入迸发之势,对面的黑色军阵朝着丹尔尼城压来,士兵们的呼吸急促的起伏“白天死了人。晚上一定会有人陪葬,我就知道。。。。。。!”士兵里边有人在低声埋怨自己的运气差,步兵们竖起手中的盾牌。军官们不安的看着远方,将军们慌忙的跑向自己的只会为之
黑色的猎鹰弩兵军阵步伐整齐的向前推进,一个旗团接着一个旗团,军旗飘扬犹如夜色下的海潮。巨大压力,令第一线高卢弓射手们紧拉弓弦的手在微微颤抖,汗水从他们额头滚落。手指间的弓弦有些滑润,似乎不用尽全力将会脱落,
”全军稳住!“
阿尔杰农卡佳目光灼灼,眼角流下的血被他随手拂去,猎鹰军阵在丹尔尼城前方200米左右停下。战旗飘扬,士气如虹, 与猎鹰军射手对射,绝对是最为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