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些世族派人的人现在还跪在门口,就算父亲不想见他们,至少也给予他们一个回话吧”陆婉儿又拿着厚厚的一沓走进房间,俏脸难看,关于父亲的传闻也传到她耳朵里,知道一些内情,毕竟不是太多,自然会有迷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正满脸愁容枯坐在书桌的陆养愚,终觉的那些传闻不靠谱,自己的父亲怎么会杀那么多人,怎么会亲自下令处死安家妇孺老弱,怎么会直接负责了那场让整个帝京西路为之震动的一夜血
但是眼前的局面,却也让她迟疑了
各大世家闭门,但也无一例外都派人来了陆家,门口已经是跪得密密麻麻,虽然帝京西路世家被清空大部分,残余的依然有四五十人之多,那些人凄惨哀怨的模样穿过陆婉儿的脑海,实在是不像作假,难道没有父亲的点头,中比亚世家在帝京西路就是随手可以抹去的一个点,说没了就没了?难道中比亚世家想要在帝京西路立足,就必须要父亲同意?陆家,父亲,什么时候已经是如此可怕的庞然大物?
风口浪尖啊
陆养愚目光扫过女儿困惑的神色,和桌上放着的一份份来自各大世家的求见帖,嘴角苦笑,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名动整个中比亚,会被这些高门大户贴着脸的巴结,实在是因为陆养愚之名在一日一夜间传遍了整个中比亚,只是这名却是恶名,陆养愚这个名字,据说在南方地区已经可以到止孩提哭的效果
整个中比亚朝堂对自己可算是很到了骨子里,但也同时怕到了骨子里,据说当时降职扣押自己兄长的文书还没发出新京,就被宰相雨丰隆追了回来,随后就变成了直接提为中比亚工部阁次长的任命书,次长的位置,仅次于工部阁负责人之下,已经是工部阁第二把交椅,实实在在的上二品的朝堂重臣,自己的兄长可以说直接从从四品跨到了上二品,这是中比亚朝堂在示好,没错,就是在示好,自己杀了朝堂世家那么多的人,最后朝堂世家却是示好,
实在是这件事闹的太大,太火了,数万人头落地,帝京西路商家世族百分之六十被连根拔起,仅仅只是因为这些商家世族在安家大宴上对自己受辱旁观坐看,因为你侮辱了我的人,我就是要杀你满门,甚至连旁观的也杀,帝国给予的理由就是这个。。。。。。如此强大的理由,让路养愚很受伤,这理由强大的没边了,但皇帝表示帝国就是这么霸道,
数万人的鲜血,世家大批量的被清洗,帝京西路天翻地覆,数百万中比亚人心惶惶,在平静了半年之后,帝国刀锋的第一次裁剪,最后都被一纸通告,全栽到了自己头上,这黑锅简直是连天都遮了,但是自己又能怎么办?现在这些残余的世家哭着喊着的要求见,自己在没有得到上面的明确表态之前,又敢见谁?
推动一切的背后黑手是皇帝,经过此次清洗,帝国铲除了障碍,顺手还将帝国银行推到了绝对权威的位置上,执行动手的是李月华,明里暗里的浑水摸鱼,将那些曾经对李家仇视的朝堂世家狠狠的杀了一遍,几万颗人头滚下来,李家所遭受的委屈早就报了,还大赚了一笔好名声
两人互为狼狈,皆大欢喜
最后就是背黑锅的陆养愚了,李月华将安家满门老幼甩给自己,算是坐实了自己就是帝国发动清洗的元凶,但与真正的那位至高无比相比,李月华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帝国皇帝刚刚送来的命令,让陆养愚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皇帝要自己出使中比亚朝堂。。。。。。。因为泸州战事吃紧,南方税收收到影响,中比亚朝堂半年的六城港税收又被帝国截流,皇帝又要建造用来彰显自己圣君地位的帝京阁,中比亚朝堂的财政彻底大红,据说亏空超过五百万,连大臣们的冬俸都停了,最终没办法,中比亚皇帝只能提出向帝国银行借款一千万,用中比亚南方五年的税收作为抵押,皇帝已经同意此事,而陆养愚作为帝国银行执事,自然是谈判的首选人选
站在帝京西路的城头上,李月华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微微扬起,脖颈犹如一截月光般皎洁白净,这个角度让她的清秀的五官更为立体,就像是用一块美玉雕成般。那对平日里清冷透彻的凤目从远处收回来,透出浓浓不解的神色“陛下此时乳让陆养愚去谈判,就不怕被中比亚朝堂强行扣下来,陆养愚对于帝国也算忠诚,才能更是不俗,现在陆养愚正在风口浪尖之上,既然已经扫清了障碍,正是让他大展拳脚的时候,突然让陆养愚去中比亚朝堂谈判,那谁来主持帝国银行在帝京西路的业务?“
”怎么,害怕了?你把帝京西路掀了个底朝天,现在才想到怎么来应付残局?‘胖子驱体笔挺如枪,站在月光下轮廓分明,充满了君临天下的霸道气概
“我只是觉得,帝国不应该贷款给中比亚朝堂,我太了解他们,现在是为了借钱,什么都可以答应,一旦钱到手,必然会翻脸不认人”李月华俏脸露出一抹尴尬
“我没说过要贷款给中比亚朝堂啊,我只是让陆养愚去谈谈罢了,有了现在的恶名,就算中比亚朝堂如何不满陆养愚,也绝对不敢动他,现在已经八月底,只要谈判能够拖上一个月,中比亚朝堂的财政就会彻底崩溃,到时候,我们要什么还不是什么吗!”胖子漫不经意的道,鸟儿展翅飞过了夜空,半轮明月之下,山岭起伏延伸,城市外的河流这星光之下像是错落于大地间的微白长带,又如同须发、树根,随地势蔓延到大地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