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兀木点了点头,陛下这是要偷袭惠州,生生为帝京西路打出一条屏障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认为,亚丁军选择北进的可能性更大呢?兀木并不知道,帝国皇帝在决定夺取惠州的同时,一份帝国海军的机密命令也同时送来出去,下令中比亚南部海域躲藏了足足两月的帝国海军中比亚分舰队,开始对亚丁人的海军运输舰队展开攻击,二十万亚丁军一旦知道自己的物资和后路都被帝国切断,必然是不顾一起北进找帝国拼命的,而惠州,就是帝国逼迫亚丁军转向的核心!
惠州,此刻是一片平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帝国皇帝划入了作战重地,城内军衙,一名中比亚将军正在愁眉不展的来回走动,说是将军,其实他不但没有穿铠甲,而且就连一般将军的贴身甲也未曾穿着。就是一身长衣裳,一双手洁白细嫩,看起来就从来未曾握过武器。手指上还戴着一个老大的祖母绿戒指
看起来不过三十许的年纪,留着三柳细髯,修眉俊目,隐隐是一幅文史打扮,但这个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将军的人物,恰恰就是惠州军管使,兼领惠州府负责人的徐向南,正三品的武臣,也是最近一段时间可能入中比亚军部阁呼声最好的一位,自从李隆被从军部阁除名,那份空缺就是各大世家眼中必争的对象,在这乱世中,真正要想底气足,还是需要家族内有领军大将,否则只是文官,看看李阀就知道跨地是多么快,多么惨
论资历,徐向南足够了,可是这位徐向南却从来未曾有骑过一天马,练过一天武,甚或在军营当中顿过一日。世家弟出身,从懂事起就在风流地打转,身上一丝一毫军人的气味都没有,仅仅因为送了宰相雨丰隆一份厚礼,中比亚对北面大河道的第一的防御责任,就实打实的是落在他的身上
徐向南认为惠州毕竟距离大河道足有百里范围,就算是帝国南下,沿途风哨也足以在帝抵达之前,将消息传到惠州,所以徐向南从未考虑过帝国南下的问题,至于每日戒备防务,那是根本不必提起了,真正让他烦心的,是来自新京的雨丰隆的书信,要其在必要时故意放弃惠州,给亚丁人北进让开道路,虽然徐向南品行才能一般,但也知道亚丁人在泸州所造成的血洗,如果放任二十万亚丁军北进,这沿途怕是都难以逃过浩劫,
自己在惠州买下的一千六百亩的良田难道就这样白白甩了?徐向南一脸苦闷,但是对于宰相雨丰隆的命令,他徐向前又不敢不听,其实徐向前很清楚,宰相雨封隆之所以看重自己,并不真是因为所送的那些财物,而是因为宰相雨封隆虽然在朝中势力滔天,但是在军方却是少有能够插手的地方,而自己这次意外一跃成为惠州守将,总领惠州万余大军,让这位宰相大人抓住了介入军方的契机,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将徐向南一举推入军部阁,谁知道却被军方压了下来,这令雨封隆很恼火,军方素来与文臣不对付,这次雨封隆强举徐向南,已经让军方引起了警觉,连带徐向南这边也受到了波及,据说军部阁方面已经有了调换惠州守将的说法,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多钱,还在惠州投了那么多钱,最后可能都会是白白便宜了别人,徐向南就想要骂人
“将军,风铃小姐到了”一名仆人急匆匆跑进来
“哦,有请”徐向南眼睛一亮,向仆人说道,不久,一名宫装丽人从外面走进来,这个叫风铃的女人是惠州有名的歌词大家,而徐向南最大的爱好就是音律,从新京巴巴的被派到惠州来,本以为这偏远地方能有什么,却是意外的发现了风铃
”将军,小女子新填了一首将军破,不知道大人是否有兴趣指点一二“风铃容貌在烛火灯光的照耀下艳丽,微微拜服,一对纤美的玉手整理稍见散乱长垂似瀑的如云秀发,其动作优美慵懒,且强调出迷人的曲线,诱人至极点,比适才投怀送抱尤令他心动,
“好,好一个将军破,指点可不敢,能够听一听就很不错了”徐向南嘴角含笑,对自己的外形还是很有自信的,更是常常以儒将自居,能够在这乱世中找一个权贵依靠,已经足以让大多数女子选择了,何况如风铃这样精通音律的红颜更是少之又少,这已算是他在惠州这块小地方最大的收获了,内心也是盘算着,如果真的被调离惠州,哪怕是用强也要将这美人一起带走,沉醉在音律中的徐向南,并不知道,此刻在惠州城外,数十个稍有间隔的较小的千人队骑兵正朝着惠州靠拢,
“东面拦截中比亚军游哨八人”
“西面拦截中比亚军游哨十一人”
“北面没有发现中比亚军”来自精锐斥候的报告一一传入兀木耳中,黑压压的骑兵集群静立,其中正中央是最为精锐的主力,是三万名精锐退机骑兵,两翼的两万名弓骑兵如同两道护翼保护着中心,朝着惠州开进的骑兵如同一片乌云笼罩了大地,为了切断中比亚沿途哨所,东庭最精锐的游弓骑兵以百人为一队,如同一张大网在主力两线铺开,将所遇到的中比亚前来报信的骑兵纷纷剿杀,看着眼前异常平静的惠州城墙轮廓,兀木抬起手,犹如一阵无声的力量,“刷”两翼弓骑兵与中心本阵拉开距离,犹如向前突然展开的巨大羽翼,无数的复合弓开始向空中呈30度角抬起,在黑夜里,手中向上扬举着东庭人特有的强力复合弓。“碰碰“在距离1米左右的时候,东庭骑兵高举的手中复合弓纷纷弹开,无数寒光点点的箭簇,已经带着风声从弓弦上射向空中。闪亮的箭簇如同从地平线山上暴起的蝗虫群,遮天盖地狠狠射入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