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丝丁娜摇了摇头,指着一个楼门洞说:“我家,在那里。”拉着徐小丫的手往那边走。
张兴明停下脚步说:“小丫你去吧,让唐心陪你。我在这里等等好了。告诉她的父母,他们很不称职,不应该让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个人跑到大街上。”把食品袋递给徐小丫。
徐小丫接过袋子,拉着小姑娘和唐心一起往楼洞走过去。
带头那个老头子挑了挑眉毛,嘴唇动了动说:“你们是谁呀?来这嘎哈?”竟然是标准的东北话。
张兴明愣了一下,看着老头说:“没事,就是看到这小丫头一个人在外面大街上,有点耽心她的安全,就把她送回来了。她应该是饿了。大爷你去过东北呀?”
老头子说:“我在奉天工作生活过十几年,我们,都是从东北撤回来的。”这是一群曾经的援中专家。苏俄专家全面撤回是60年九月的事情,那么这么算下来,当时这些老人应该在四十岁左右。
这些专家被撤回以后打散分配到苏俄各地,并且其中很多人遭受了隔离审查。
人是感性动物,上层人因为政治因素会把这种感性收起来,但下面人不会。在几年十几年的共同工作生活中,很多两国的工人技师们产生了非常深厚的友谊。
后来有一段时间,两国在这一时期的技师专家们都已经成为了白首老人,纷纷退休在家之后,两国之间发生了许多寻找友谊的故事。苏俄崩溃以后,那么多的专家学者愿意到中国来工作,也和这段历史有着直接关系。
实话实说,如果没有苏俄长达十几年的顾问专家援助以及项目工程援建,咱们的一五根本转不起来,在这一点上,咱们得感谢人家。咱们从无到有建立建成了工业链,苏俄人是付出了巨大资源的。那会儿只在中央就有四五百人的苏俄顾问团队,从国策到军队进行帮助指导,地方上就更多了。
咱们的很多工业工厂,甚至包括规章制度工资制度福利政策都是完全直接拿苏俄的来用的。
那时候,苏俄以社会主义老大自居,是联布中央,要求所有社会主义阵营国家必须完全服从苏共中央的管理领导,坚决执行苏共中央的各项命令。那会儿咱们的领袖意识到了危害,开始在全国推行有选择的接受苏俄专家的指导,并且要求苏俄把顾问这个身份全部改为专家。
然后大家就知道了,一方要求完全服从,一方要走自己的主权道路,就谈崩了。感谢领袖的英明伟大,真的,想一想苏俄解体的时候,如果咱们和这些东欧国家一样在政治和国体上不能完全独立会怎么样?估计早就分崩离析了。
有兴趣的可以去找一下赫什么晓夫和咱们领袖之间的访谈实录看看,精彩。赫什么晓夫回忆录里有这么一段:我到达的时候,他正在游泳池里游泳,我站在游泳池边等候,工作人员报告之后,他仍然游了几个来回这才上岸披上浴袍坐到椅子上看向我,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的祖父。
约翰人特里尔写过三本中国伟人的传记,推荐大家看一看。
……
老头子自我介绍叫谢尔盖,这在苏俄是一个非常普遍的名字。几个老头热情的请张兴明坐下来说话,询问奉天的现状,他们甚至还记得很多城市的细节还有工厂的建筑,产能,技术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