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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二节 扣押使节事件(1 / 2)

,人能留住,消息却留不住,更何况外交往来信息都是经过加密的,很简单的加密,但没一本康熙字典就解不开。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使团接到了信件,然后写了一封回信让信使立刻带回国内。同时他们的情况,已经通过驻俄领事馆的渠道,送到了巴黎,交给了林第。

使团的团长名叫黄求忧。黄家真是除了两个好儿子,武有黄求还,到现在依然是大周军中最耐年轻的副将。文有这个黄求忧,王辅茞对他的评价是沉稳肃毅,周琅给他的评价是,天生大心脏,生来就是要应付大场面的。

之前在广西巡抚任上,兢兢业业,招抚流民,鼓励农桑,这些一个文官能做到的事情,他全都做到了,而一个文官往往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也做到了。他出彩是在周琅下令南下越南的时候,他不但积极配合广西辅兵南下,还临时将数万屯垦的流民组织起来,压在边境,运输物资给养一直没有断过。

后来西山朝大臣,中国海盗陈添保觉得西山朝大势已去,跑到中国投降,是他接纳的,但转眼他就又将陈添保送了回去,要求他联络西山朝旧臣。为什么当中国大军兵临升龙(越南河内)的时候,阮光缵投降,就是因为他手下的大多数文武大臣都投降了,力劝他归顺大周。在这个过程中,黄求忧一直就守在边境,跟西山朝大臣的书信往来就没断过。

更精彩的是,之后周琅将越南两分,红河三角洲一带名义上交给了黎维康,封他南越国王,由他恢复黎朝社稷。阮光缵封为顺意侯,直接迁往北京,赏赐一座王府居住。但其实黎维康大多数时间,也不在越南,同样住在北京,和珅那座宅子赏给了他。

真正在南越国主持事务的,这些年都是黄求还,他背了一个南越国相的头衔,当然都是通过黎维康封的。这些年他一直默默耕耘,把南越国上上下下都收服了。

当然南越国的生产发展的也很好,有他在广西的经验,鼓励桑蚕做的很好,红河三角洲的经济水平大大提高。他恢复了当地废弛的水利设施,最主要还是新建了许多灌溉工程,水稻种植面积增加了一倍,产量增加了一倍半。最重要的是,他以南越国战乱已久,百姓凋敝为由,从中国招募了数十万移民过去,大大改变了红河流域的人口构成。

这种综合性能力,还是相当出色的,所以调回国之后,周琅就把他叫到了自己身边,给自己做翰林院编修。这个官职品级不高,权力看似也不大,无非是帮皇帝整理整理文稿,处理一下文牍工作等等,相当于秘书文员。

可实际上这个职务很能锻炼人,因为他开始接触以前接触不到的信息,来自全国的政治消息他都比皇帝先触摸到。一个人长期站在皇帝的角度来阅读信息,往往在视野上会快速的成长。

更何况周琅所解除的信息,可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大多了,他不但接触中国的信息,国外的信息也非常多,可以说有史以来第一次,中国的翰林院学士们开始高密度的触摸到国外,第一次他们开始站在国际的视野上看问题。

周琅挑选翰林院学士,跟前朝不一样,不再是因为科举考的好就直接进入翰林院,不管你有多么出色,你的文章写的多么好,周琅一直都坚持,官员必须从吏员做起,而且早就废除了吏员这个说法,但保留了可以激励人上进的品级。

最基层的县衙中,县令是七品,管文牍的小吏是九品,他们跟县令一样,是科举出身,然后必须在公文往来、刑狱诉讼、钱粮开支等具体工作上摸索两年,两年后经过察举(考核),合格者可以提升,有时候提升直接品级、职务都提升,如果没有合适的缺员,就只能先升品级,然后继续做原职工作。

这一套制度,并不出色,因为他鼓励按部就班,可他稳定,他鼓励人兢兢业业不犯错,只要按照流程做事,就不会有问题。如果时间一长,出现了积弊,那也是流程本身有问题,而不是人出了问题。改革流程就解决了问题,而不用从人来改起。死的流程容易改,易变的人心不好改。

已经有人批评说官员办事按部就班,死扣流程,墨守成规,不够灵活,没有活力等等。但周琅知道,一旦开了口子,允许官员们灵活做事,允许他们跳出规定之外施展能力,未必能达到鼓励创新的目的,恐怕就乱了套。中国人的脑子实在是太灵活了一些,所以有时候还是追求一下死板的好。

在一套制度下爬上来的官员,未必有多强的能力,但至少合格,至少守规矩,知道不合规矩的事情不能做这条铁律。但在规则之内,其实还有很大的发挥空间的,谁说官员遵守规矩就不能做事了?这么说的人一定是一个当官的,不想被规矩束缚了自己的手脚而已。

黄求忧就是在这种规矩中攀爬上来的,翰林院中有一大堆像他这种在地方中层职位上有所作为的人,然后在皇帝身边积累学时开阔眼界,之后还是会被下放到地方任职,往往进翰林院前是知府一级,在翰林院待两年,然后就生了巡抚。这也是规矩了,写入了章程的,但黄求忧在翰林院待了两年,却没有下放,而是升了编修,继续留在翰林院,留在皇帝身边。

这次出使法国,是他三年多来首次离开南京。

他确实很沉稳,发现俄国人找各种借口留他们在莫斯科,不间断的舞会宴请,不间断的访问邀请,就是不给他们签发放行的文书,让他无法启程。

黄求忧已经意识到出问题了,至于出了什么问题,他没有信息无从判断,但俄国人的反常,让他感到事态很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他并不急于给俄国外交部门施压,而是不动声色,也不再催促,俄国人请他们参加舞会,他就去,请他们参观俄国的宫殿、馆藏、工厂,他也去。但暗中已经将情况发了出去,秘密托可靠的商人,发出了多封信息。他自己则继续在莫斯科跟俄国人虚与委蛇,接受他们提出的等跟沙皇会面过后在去法国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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