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奶奶个熊,那个聂老怪真有不是盖的,最后那一刀的厉害程度简直突破天际,差点被他劈死。”
一条小溪边,李无常和姜明伦清洗着身上的伤口,说起聂甲的武功。
刚才的确惊险至极点,姜明伦倒还好,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有战力,李无常就不一样了,现在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了。
和聂甲火拼了那么久,最后又吃了一记特别狠的,跑路的时候已经在透支了,内伤压制不住了,脸色苍白失血,经脉剧痛,口鼻不自然就溢出血来。
姜明伦扶住李无常,担忧道:“你还好吧?要不要先给你疗伤?”
李无常摇摇头,苦笑道:“暂时不用,还算能稳住……奶奶个熊,从来没有受过那么重的伤,头脑昏昏沉沉,手脚无力,像是要瘫痪了似的,体内真气混乱,浑身剧痛,没有几个月怕是恢复不过来。”
姜明伦松了一口气,道:“几个月很正常,高手受内伤,有些恢复个一年半载也是常事……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这地方估计也没人家。”
李无常点点头。
两人清洗完毕,趁着天尚未黑彻底,找了个断崖处准备稍微休息一下。
姜明伦忙活了一阵子,捡了些枯枝,李无常勉强生了一堆火,之后由姜明伦给他疗伤,过了好一会儿,李无常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
两人烤着火,均有劫后余生之感。
“你说八品高手怎么就那么厉害呢?”李无常感慨道。
姜明伦也心有余悸,苦笑道:“若非那个聂甲在冯翊城火拼的时候有所消耗,我们怕是已经是两具尸体了,现在想想,在生死搏斗的时候,八品初阶高手的确比七品巅峰强出不少,非是说八品初阶高手的招式有多高明,只说那种韧性和持续能力确实非同小可,我们把绝招都使尽了,他很轻松就挡住,而且,他明明受了重伤,却还能发挥超强的实力。”
李无常点点头,对比那个疤脸杀手,聂甲的确可怕的多。
“诶,你说,他怎么还会冰系功法呢?是不是双修?”李无常提出疑问。
姜明伦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搞了什么名堂,但是绝对不是双修,估计是一种特殊的招式,或是真气本来就如此,平凡中带一丝寒冰,是一种不纯粹的冰系功法。”
李无常嗯了一声,接着叹道:“以往还觉得六品高手很少了,怎么突然冒出那么多,啧啧!天罗帮和汉水帮的底蕴真不一般,不过七八品的倒是少见。”
这次大战出现的六品高手真的很多,不说冯翊城内的大战,就说那几个押送周家祖孙的几个悍匪都有六品实力。
姜明伦道:“很多人一生都被限制在六品这个档次,这无关岁月,无关功法,无关天赋,只和人心有关。”
李无常皱眉道:“人心?”
姜明伦笑道:“这是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告诉我的。正所谓一入五品便非凡,绝大多数习武之人跨过了五品这个颈之后,就会欣喜若狂,此时激情尚在,希望更上一层楼,经过一段时间努力,或几个月或几年,艰难熬到六品,而后会发现后面的路越来越难走,想要晋阶的时间更久,往往几年都难有寸进,心智不坚毅者,激情会慢慢被磨灭,心中会埋下一颗种子,认为非是自己不够努力,只是因为天赋不够、功法不强或是没有名师指路,修炼不会那么勤快和有规律了,慢慢形成一个恶性循环,终身都定在六品之阶。”
顿了顿,续道:“其实,到了七品八品也一样,习武之人在晋阶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产生这样的心态,只是更多的人直接倒在了六品这个阶层,经年累月,或许会慢慢爬到七品这个阶层,再往上就不行了。”
李无常默默点了点头,颇有体会,笑道:“难怪你不管怎么样,每天都会坚持打坐练功,你父亲的那番话真的很有道理。”
姜明伦笑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愣少你一样,练功另辟蹊径……嘿,随心所欲,我和逊哥儿怎么学都学不会,所以只好打坐练功了。”
李无常笑着摆摆手。
不管怎么说,保持专注和冷静的同时,坚持和勤奋并不可少。
“也不知道承望和他祖母怎么样了?”李无常又咳嗽了一下,嘴角溢出血丝。
“没事吧?”姜明伦脸色变了一变。
“没事,在控制的范围内,需要一些时间疗养罢了。”李无常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次所受的内伤非常严重不假,不过还能控制。
“周公子和老夫人有逊哥儿照顾,应该没什么问题,逊哥儿办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姜明伦道。
过了大概大半个时辰,李无常恢复了些许力气,道:“差不多了,咱们回冯翊城吧。嘿,试试雪天走夜路的感觉也不错。”
……
冯翊城外。
大战接近尾声,天色已经漆黑如墨了,天空也飘起了大雪,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大多数土匪已经退到河东去了。
目前的位置已经离冯翊城有一段距离了。
虽然天黑看不大清道上的情况,但是闻着刺鼻之极的血腥味就知道一路过来遍地是尸首,场面异常狼藉。
“李大人,河东有人求见,是负责监视匪帮动静的人手。”有禁卫军高手汇报李护。
“有请!”李护精神如常,厮杀了一天对他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来到李护身旁,拱手道:“孙连胜参见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