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无常冲李令武笑了笑,道:“父亲,怎么处理随便您,我不会强求,甚至不会过问,对于我,您心里不需要存在任何的负担,真的不需要。”
接着看向李护,道:“我记得很久之前我帮护叔审问了一个契丹奸细,过后护叔送我一本习武心得,我还说拿它来糊弄父亲……呵,不管如何,谢谢护叔。”
又看向李青李中岳,道:“以前在长安城的时候,多谢中岳叔和青叔的照顾,谢谢你们看的起我李二愣子,没有给我使脸色。”
李无常感谢完叔叔之后,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双手递给李令武,笑道:“去年年底的时候,听青叔说起父亲不久之后可能要突破,这是我平日里研究的一个小玩意,对保护经脉或许会有点小用,就算没用,也不会有任何害处,您且拿着。”
去年年底的时候,李青和李中岳去过一趟二愣子庄,给李无常送了很多珍贵的药材,也和李无常说起李令武不久之后可能会突破到九品初阶一事,李无常就留了个心眼,将以前关于经脉的研究总结起来,弄了个丹药,算是半成品。
李无常呼出一口气,淡淡道:“我这就告辞了,河东郡的汉水帮和契丹高手嚣张异常,随时会打进冯翊郡,冯翊的王胖子和我有点交情,他为人为官都不错,危难之时,他若需要我搭一把手,我也不好推辞,正好和汉水帮算一算南山绑架的旧账。所以,往后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就不要派人来找我,我很忙!”
说完之后,对着李令武、李护、李中岳、李青深深鞠躬致敬,接着转身而去,脚步异常坚定。
从此之后将心无旁骛,不对李家抱任何幻想。
李令武看着手上的瓷,听着李无常那异常决然的话语,心好像被锤子锤了一下,差点站不稳,想要开口挽留却说不出口,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李护几兄弟脸色都变了,心里也相当不好过。
李无锋李无暇李无惧几个作为李无常的兄弟姐们,现在心情也异常复杂,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他们对李无常的确不够好。
李青赶紧上前拉住李无常,想要说些什么。
“李无常,你什么意思?”张肃暴喝一声。
开什么玩笑,李无常还没有救治老夫人就想走?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李无常转过身来,盯着张肃打量了一番,接着道:“我说,你们给老夫人准备棺材,往后双方都努力一点,争取做到不死不休。这都听不懂?”
“你母亲一事还没结论,你休想赖给张家。另外,你刚才以人格担保过,说只要你大娘和张修回答问题,你就治好老夫人,你是不是想耍赖?”张肃质问。
李无常哈哈一笑,哂道:“我李二愣子的担保你也相信?你真是愚蠢!你好好去长安城的街上逛一逛,谁都知道我李二愣子是个纨绔子弟了,贪生怕死、贪财好色、不学无术、欺软怕硬、斗鸡走狗、欺负老百姓、调戏良家少女、吃霸王餐,这些都是有口皆碑的,和有些孝子孝女的名声一样大。”
顿了顿,盯着张肃,勾了勾手指,挑衅道:“我计划了那么久,摆明了要耍你们啊,老匹夫你不服呀?来咬我啊!……对了,我以前跟韩大傻一起和别家公子哥打架的时候,经常咬人,你一定咬不过我。”
“小孽畜!”张肃气得浑身发抖,死死盯着李无常,若眼光能杀人的话,李无常怕是已经死过几千上万次了。
李护也上来了,盯着张肃,淡淡道:“张肃前辈,还请你不要冲动,这儿是李家!”
接着看向李无常,认真道:“无常,先别走好不好?家里会将事情调查清楚的,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李无常摆摆手,道:“护叔打住,我听到交代二字就头皮发麻,家里不需要给我任何交代,也不需要调查什么,我是生是死你们也不要管,若想对我动手的话就放马过来,我李二愣子何惧之有。”
说罢气势陡增,睥睨四方,目光异常冷酷。
李中岳拉着李令武,急切道:“大哥,你说句话啊。”
李冀也发言了,道:“令武,别冲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
李令武神情默然,只懂看着李无常,神色复杂,嘴唇微微颤抖,完全失去平素那个杀伐果断的模样。
李无暇终是女孩子,听到李无常这等冷酷道了极点的话语,心里堵得慌,连忙上前拉住李无常的袖子,哭丧着脸,道:“四弟,你别这样好不好?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谈一谈,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对,肯定有误会。”
李无常露出一个笑容,道:“大姐,你哭什么?这些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往后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就可以了,生了孩子之后,你不光要好好照顾孩子,还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孩子若没有母亲的话,会很凄惨的……你看看我就知道了,连兄弟姐妹都甩我脸色,就一个韩大傻肯和我玩,现在连韩大傻都不知去向了,也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李无暇哭个不停,道:“对不起,小时候是我们不对,不该欺负你,不该不理你,我给你赔罪……大哥,二弟,你们快来向四弟道歉啊,快点啊!”
李无锋和李无惧走过来,都围着李无常,脸上都露出惭愧的神色。
李无常小时候受了欺负,他们又何尝不知呢,李无惧甚至专门和李无常作对。
众人都没有说话了,看着他们四兄妹。
李无锋叹道:“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