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本周吻风宸好汉的打赏)
“你们几个鸟人听好了!爷爷乃是梁山泊石碣村中的好汉短命二郎阮小五!投至我家哥哥帐下,正要建功争气!偏生你这厮们撞到我的船上,我正要拿你们几个向我家哥哥请功!识相的就速速抛了兵刃,把衣甲脱了,好等爷爷来绑,也省得费老爷的力气!”
阮小五双手叉着腰,指着王伯龙、孔彦舟等人大声喝骂道。
“五哥,话可不是如此说的!那两个撮鸟赶得巧上了你的船,怎地就成了你一个人的功劳?”
那边船上,那个生得疙疸脸、玲珑眼的艄公浑然没将船上那几个面露惊异的胸口方才眼里,他挺起胸脯又朗声说道:“活阎罗阮小七在此,是教老爷让你们一个个颠下水去都死,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由着你们挑!”
生得眍兜脸倒竖眉,却与阮小五、阮小七生得有几分相似的艄公也大笑道:“老爷是立地太岁阮小二!咱们石碣村阮氏三雄都在此候着多时了!却是你们这些鸟人呆蠢,中了贯忠兄弟的好计!”
“阮家三位哥哥虽然了得,兄弟却也要争一分功劳。”生得雪练也似一身白肉的那个汉子也笑着回应道:“浪里白条张顺在此!王伯龙、孔彦舟,你们两个厮鸟害邓飞哥哥时,也当料得今日这般下场!”
眼见阮氏三雄与张顺一个个报了名号,浑然没有将自己瞧在眼里,孔彦舟心里顿时被绝望与恐惧所填满。这伙强人不止是兵强马壮,也不似是寻常的绿林道,他们一伙之中还有颇有智谋的,自己这边所有的计划全被对方识破,眼下不止绝对赢不得,就算想逃,也成了痴心妄想!
而王伯龙连番遭萧唐算计,他已经忿怒得矜牙舞爪,眼下再也不管不顾,嘶声大吼道:“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说罢他提起手中宽刃大枪,只望阮小五身上刺去!
“狗贼!定要爷爷出手,在水上老爷只把你当做被罩到网里的乌龟王八!”
阮小五见了却笑着说罢,他随即伸脚重重一踏甲板,小船儿剧烈地颠簸起来,王伯龙与孔彦舟都是北地出身,虽然善于骑马,水性却不是如何精通、他们也不懂得在船上把舵摇橹的本事,登时被颠得步履踉跄,只能任由着小船在濡水河上滴溜溜地乱转,并随着木船的摆动东倒西歪!
那三只小船上的贼人也纷纷抽出兵器,直奔阮小二、阮小七、张顺等人杀去,那边阮小七哈哈笑道:“来!来!来!待老爷将你们洗净了身子,一一宰了开剥!”说罢他一个筋斗,扑通声竟然一头扎进了河水中。
船上贼人正没个理会处,阮小七又透出水面,趁势两手扳着小船边缘,先是把身子望上一起,旋即发力往下一坠,那只小船立刻面向水、底朝天,将船上的贼人尽数颠翻落水!
那边阮小二与张顺也如阮小七一般,驾轻就熟地跳入河中,将小船覆反过来,将船上的王伯龙亲随颠下了水去。
萧唐出使辽国时正值初冬,后来途径辽阳府、龙首山遇高展绫一行渤海马贼、又在生女真部族耽搁了时日,一直到经略皮岛、保州,与两山人马会师饮马川下来,荏苒光阴、寒冬已过,可也正值春寒料峭的时节,虽然这濡水说不上是冰寒彻骨,可是在冷水侵体下,堕水的贼人仍冻得抖若筛糠,口中上下两排牙齿捉对地磕碰个不停。
而阮小七、张顺体魄精壮,又是常年在水中玩耍的好汉,饶是河水寒冷,挨些时候也不妨事。他们这边又各自擎出腰间的蓼叶尖刀,在水中似两条大鱼一般向落水挣扎的贼人游去。就算有识得水性的,却仍如待宰的猪羊一般被阮小七、张顺一把按在水里,又被搠了几个透明窟窿!夜幕下的濡水河面上渲染起几团淡红,仅剩的贼人不是活活淹死,便是被阮小七与张顺在水中几刀给杀了!
这个时候,濡水岸边又被数百支火把照亮半边夜空,林冲、孙安、唐斌、言家兄弟等人已经率麾下马军赶至岸边,还有在岸上无船可渡,却又来不及逃脱的贼人纷纷抛了兵刃,跪地求饶。
阮小五在船上兀自耍弄着王伯龙与孔彦舟,他见岸上一众兄弟率着人马到了,便笑骂道:“也让兄弟们瞧瞧,是我阮小五捉得这两个水里的贼王八!”
话音刚落,阮小五也是一记扎猛子潜入河中,他随即游到木船下方,用双手托着船底,把木船直望南岸上送去。
孔彦舟见岸上的追兵大声鼓噪起来,就等擒他落网,他乜了王伯龙一眼,狠狠咬了咬牙,忽然转过身来发足狂奔,也一头扎进了濡水河中,挣命地向北岸的方向游去。
王伯龙见孔彦舟猝然跳入河中先是一愣,随即他又想到落入对方手中九死一生,虽然凭自己的水性未必能游到对岸,可也好过束手待毙,做对头砧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