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如今要一举荡灭西北面金军,也须有外力借助,但夏戎到底也是贪猥狡诈,那厮们明面上奉从金军鞑子出兵协同,暗地里为贪图蚕食西北面疆土,倒戈肯助我军。可也未尝不会与我等话定之后,仍是心怀歹意。又焉知那厮们不会反覆,亦或者盘算趁我军与金人鞑子厮杀得狠时,倒教他夏戎大占便宜,从中谋取重利!”
帅帐内史进冷哼说罢,虽然他也深知自家哥哥以合纵连横的手段,上兵伐谋,打仗也绝非是一股脑只顾豁出性命打倒最后便能夺下片江山来,必要时也务必通过外交权谋尽可能达成己方势力的战略目的。可是与夏军暂时联手,又涉及到了割地这一项,史进怎么去想也仍觉心里甚不痛快。
而在旁韩世忠抱着膀子,咂着牙花子也不由笑骂:“直娘贼,洒家当初于边庭砍了多少夏戎的人头,倒没料到如今有一日倒要与那厮们协作厮杀,看出凭着俺边军坐镇边庭,打退夏戎教其不敢轻易犯境,眼下却要教那厮们占据得西北边庭大片土地哥哥,那个为势所迫已投从夏戎的李世辅,你当真信得过他?”
萧唐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当初于河东时我曾提拔他父亲李永奇,而后西征与夏军厮杀,彼此以性命相托。李世辅那时虽只是个半大少年郎,可也能看出其重情重义,自是感念我待他父亲恩情。既然许贯忠兄弟与他已搭上了线,李世辅说肯暗中协助我等,必定真真实实不带半点假,而夏军当中有他做内应,夏国无论暗地里又作何歹计,行军调动兵马,李世辅又焉会不知?是以夏国厮瞒过金军与我等计议,我方却是厮瞒过夏人与李世辅兄弟互通声息,如此力求稳妥,暂也不必疑虑夏军那边会暗做甚么手脚”
毕竟是正史中投夏后年纪轻轻便就擢升为延安招抚使,被夏国委以重任,但仍旧是心向故国,而杀得夏军征讨兵马大败亏输后又招募得数万人南归的李显忠,又怎肯就此倒向夏国狄戎?
而且李世辅当初随着他父亲先投从得河东靖难军,萧唐心说他们父子先是与自己交情深厚,有朝一日便是南归,也并非只有投从宋廷一条路可以选择,遮莫也不会再按原本的轨迹那般得南宋高宗赵构召见,抚劳擢升,并被赐名显忠了。而以李世辅如今的能力,不但会终会得夏国重任委用,既然于正史中他同样能够于杀退夏军征讨精锐军马从容而退,除本部军马以外,甚至拉扯起数万人马也直在夏国境内大肆兴风作浪一番,无论是统军作战的本领,还是号召策动的能力上直教夏国奈何不得,有朝一日,也未尝不能再动用李显忠谋划制衡夏国,也必然能见得奇效
“萧帅,可是与夏国密议已定,协同共讨金虏了?”
又伴随着一阵吱嘎的轮椅响动声起,刘法坐在轮车上被军士推将进来,萧唐也立刻起身相迎,大致向刘法交代过北面许贯忠、柴进等兄弟与夏国君臣密议事宜,加上近些时日与金军于永兴军、鄜延等路治下所发生的大小遭遇战事,刘法连连颔首,略加思付后,又道:“既然夏军明面上肯奉从完颜粘罕出兵,金军那边也以为有强援可用,想来已会有大动作,也必然力图诱使我军决战,至于金军有意促使我军与其大战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