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不说话,既然这位已经出现在这里,那么是注定没有办法再做些什么的,他在小院子门口停下,把那卷书重新别在腰间,然后卷起了袖管,说道:“当年读书的时候,你不就想和我打一架吗?”
这位掌教大人,卷起袖管,就像是普通的地痞流氓一样,要和那位昌谷先生在这条小巷里来一场巅峰之战?
李昌谷面无表情,也开始卷袖管。
李扶摇看着这幅画面,沉默的不知道说什么。
这两位,都是登楼境的大修士,非要这么做,他又能怎么办。
李扶摇收剑入鞘,重新回到院门口坐下,开始抬头看天。
天幕上的那些雪剑,才是最有意思的场景。
院子里的楚王殿下其实也一直都在看着天幕的雪剑,他的身体在发生变化,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位楚王殿下,没有什么经验,自然也只能顺其自然,他看着坐在院门口的李扶摇,忽然笑着说道:“之前觉得你和许寂差不多,但是现在想起,你和许寂其实差别很大。”
李扶摇没有转身,就像是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那样目不转睛,但是开口问道:“哪里不一样?”
楚王殿下说道:“许寂没有你这么傻。”
李扶摇伸出手,有些无趣的说道:“老祖宗还有一点不如我。”
“哪一点?”
“老祖宗自然是长得没有我长得好看。”
“……”
……
……
天幕上的雪剑还没有消退,但是剑气也不曾伤害到张圣,张圣的春秋砚已经收了回去,但是却没有立即离开,这位云端圣人,看着那些雪剑,轻声问道:“朝青秋,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修行到了这个人间顶点便算了,为何眼界还如此开阔,就是我们这些家伙,在布局这上面,都比不上你,你这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张圣有些无趣的在云端说着话,既然是知道这些剑不会放他离去,他也不可能破开这些雪剑,那除去在这里呆着,还能做些什么呢。
张圣在云端没有做什么,但洛阳城里的那些修士们却感觉很是奇怪,之前如此声势浩大的天幕有剑,现在却是变成了这个局面。
很多人在隐隐想着别的事情,很多人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朝青秋的手笔,要知道,朝青秋出手杀人,绝对不会如此拖泥带水。
他杀人便是杀人,怎么会像是如今这般?
那不是朝青秋的作风。
可要不是那位剑仙,该是谁呢?
是那位叶剑仙还是另外一位?
或是两位都来了?
要不然为何不用露面,便能把张圣困在其中?
高楼之上有修士感叹,“人间再无朝剑仙这般人,这般剑仙,是我人间之幸。”
就在这个修士感叹的时候,高楼下的街道上,走过一白衣男子,那男子一身都是白,走在大雪中,更是谁都看不清楚,他好像是与天地之间融为一体。
他走在长街上,兜兜转转,又进了几条小巷,最后选择走进了一处小院子。
看到了屋檐下的那个小孩子。
当然还有那个女子。
白衣男子站在院门口,看了一眼那个正抬头看着天幕的孩子,然后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他们两人身旁,沉默片刻,这位白衣男子问道:“别人都说你是这个人间最洒脱的人,可我一直觉得你拖泥带水,可是你走的时候该是潇洒才是吧,为啥现在却是这个样子?”
朝青秋没有转头,只是依然看着天幕,片刻之后,他反问道:“你知道天外有什么吗?”
眼前这个白衣男子虽然不是这个人间的人,但是也不知道天外到底有什么。
朝青秋说道:“我知道,我看了看,觉得以后会很麻烦,所以我想着留下来了。”
白衣男子问道:“那天外有什么?”
朝青秋看着白衣男子,第一次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天外当然有仙人。”
白衣男子也变得有些无奈,他看着朝青秋,“虽然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爱,但我觉得你说得话,真的很不好。”
朝青秋笑了笑,然后问道:“你还想打我?”
他很清楚白衣男子的性子,知道他不会对这个样子的他出手。
白衣男子想了想,然后伸了手。
捏着朝青秋的脸。